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不知何时再次开裂,暗红色的鲜血顺着手指一点点滴落,谢镜泊盯了几秒,没有处理也没有将手再背回去,只重新抬起眼望向边叙。
“他怎么了?”
“他在发烧。”
边叙伸手按住燕纾的脉搏,皱眉抬起头:“宗主,这件事疑点太多,不如先……”
他话还没说完,却听谢镜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带下去。”
边叙倏然抬起头。
谢镜泊半垂下眼,目光落在燕纾半垂在空中无力晃动的指尖上,闭了闭眼,又重复了一遍。
“带下去。”
“师弟——”边叙忽然换了一个称呼。
他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谢镜泊倏然转过头,目光冰冷地望向他。
“四师兄,两年前发生的事,你忘了吗?”
“但现在并不能直接确定他和魔族……”边叙咬牙,却被谢镜泊打断。
“他来历未知,所有的一切又都和魔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谢镜泊眉眼沉沉,一字一顿地开口:“我犯过一次错,不能再拿这个不确定,让整个销春尽冒险。”
边叙声音倏然一滞。
他手指一寸寸松开,任由论功堂的弟子从他手中将燕纾接过,忽然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沉着脸大步向门口走去。
但他刚走没两步,却似乎又听到了什么,脚步一顿,有些错愕地转过头。
谢镜泊依旧垂手站在原地。
有鲜血顺着他指尖一点点滴落,他半身站在阴影里,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似乎没有注意到边叙的目光。
边叙皱了皱眉,却到底重新转过身。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调转了方向,径直向不远处押着长老殿弟子的人走去。
“宗主要求,这个弟子由我处置。”边叙伸手将他们拦住,低声开口。
“两位将他交给我吧。”
·
另一边,禁闭处。
蜷缩在床上的人身子忽然颤了一下,弓着身子骤然攥紧胸前的衣襟,深重地喘息了几下,终于疲倦地睁开眼。
心口和胃里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坠得他吐息都阵阵发疼。
眼前更是一片模糊杂乱的白点,耳边更是一片杂乱的嗡鸣声,浑浑噩噩地惹得他头晕。
燕纾对这种状态并不陌生,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眼前的模糊感并不是自己身体的原因,而是被蒙了一层白纱。
他愣了一下,神情间终于浮现出些许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