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贽一脸忧愁问道,他相信安守忠的实力,对方是有大才的。
至于高邈,如果真厉害,就不会被皇甫惟明派去定州了。河北叛军的精锐现在都在黎阳那边呢,能打的也多半在此。
“还能怎么办,把立功的机会,让给高邈啊。”
安守忠嘿嘿冷笑,他心中早已拿定了主意,既然方重勇跟银枪孝节军如此棘手难缠,那就没必要急吼吼的冲上去触霉头了。
像他这样的老油条,输都吃糖何况赢?怎么玩都不会吃亏!
先让高邈在前方与银枪孝节军耗时间,耗精力。输都不要紧,只要能消耗对手实力就行。
等高邈和他麾下部曲,被银枪孝节军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以后,想必方重勇这边,也是精疲力尽了。
那时候安守忠再带着五千骑兵扑上去,便可以一击必杀!
主打的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们在贝州,可以多修整几日,多准备些粮秣再动身。不着急,不着急。”
安守忠用手指,在桌案上写了一个“忍”字。
周贽心领神会,要不怎么说安守忠胸有沟壑会打仗呢!战争的节奏很重要,不能掌握节奏,便会进退失据。
既然高邈会来“配合”他们对银枪孝节军围追堵截,那安守忠也会以自己的方式“配合”对方。
主打一个“谦让”。
“不过安将军,那方清现在在冀州兴风作浪,我们就不管了么?冀州信都,可是河北数得上号的大城啊。”
周贽忍不住提醒安守忠说道。
“嘿嘿,这就是你眼拙了吧。”
安守忠忽然来了兴致,平日里好为人师的脾气又发作了。
他摆了摆手说道:“那方清是在逗你玩呢,打冀州不过是虚晃一枪,他是离不开运河的。某料定他最后还是会去这个地方,八九不离十!”
安守忠用食指,在地图上的某个地方画了个圈。
那是永济渠与漳河交汇的一个点,在沧州西南靠近德州地界。该处还被特意标注上了两个字:白桥!
“东光县,白桥镇?”
周贽喃喃自语道,这里确实很出名,是永济渠上的一个关键点。
“可不就是白桥镇么。”
安守忠面露得色大笑继续道:“呵呵,白桥镇是因白桥周边市集而成。白桥横跨永济渠,周边渡口极多,也是物资转运之地。方清要继续北上,则必取白桥镇。我们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高邈,让他试一试银枪孝节军的成色便好,倒也不忙着北上。”
周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对安守忠拍马说道:“还是安将军高啊!这一招甚妙!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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