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
展信佳。
我很少这么亲昵的叫你,请允许我的冒昧。
我知道,你讨厌着我们每个人。应该的,阿景是凶手的话,那我只会是那个递刀子的帮凶。
我不知道该如何为你赎罪,你那时问我我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我确实只想做你一个人的救世主。
金宇珍跟陈重的事情虽然暂时对你没有影响,但我担心傅家现在已经无法护住你,要是万一哪天翻案会对你不利,所以我为你担下这个风险。
我只希望你此后可以安乐无忧。
窈窈,未来坦荡,祝你的人生,可以如愿以偿。
傅清。
温窈离开的悄无声息,除了傅清知道她的去处,宋沉韫几人将海市翻遍都没有她的下落。
她就像是忽然闯入他们的生活中,又忽然消失不见,握不住,抓不着,虚幻地仿佛一场荒诞地梦境。
傅远景死了,温窈又人间蒸发了,南淮起初表现得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直到有人发现,南淮会在每个下雪天,孜孜不倦地在冰天雪地里堆着雪人,堆完雪人又拿出一条开始氧化的廉价星星项链盯着看很久,很久。
而原本关系很好的几人,也开始支离破碎。
变故与打击冲击着他们的理智,几人逐渐也变得沉默寡言。
当精神与肉体的初层疼痛无法再满足一个人时,那么那个人会怎么做呢?
道德与法律的边界在疼痛与疯狂之下模糊不清,有些时候,某个小小的试探,就是坠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开头。
地下搏击场无法再满足宋沉韫肉体上的疼痛。
他一次次地想要靠疼痛从而忘记温窈,忘记傅氏倒塌有他的手笔,忘记傅远景的死。
他想,他是恨傅远景的,嫉恨他所拥有的一切。
可他死了,却也不是宋沉韫的本意,这些年的相处之下,友情总归是有的,而他却死了,这也代表着宋沉韫几人记忆中的某一部分也跟着死了。
温窈对他的有始无终,她的忽然消失,更使得他心头像是被生生挖空了一块。
她娇俏着看向自己时的模样,她被自己吻时娇嗔又愤怒的表情,她跳到自己怀里时像是偷腥小猫般得逞后的姿态,一幕又一幕,在他想要忘记她的每一刻,都在脑海里更加清晰。
她给予他的疼痛,他已经上瘾。
可令他上瘾的源头,却从他生命中轰然消失。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宋沉韫的作息开始颠倒。
有时候,他会觉得温窈就是他的一场梦,是他臆想出来的。
肉体再怎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