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盯了一会他又想,只要好了就行,罚他什么的就算了。
两种想法不停在纪经年脑中徘徊,直到输液结束,纪经年把针拔了之后去洗了个澡。
洗去一身风尘仆仆,刚要刮胡子,听到卧室里的于恒哼唧了几声,他忙放下剃须刀,冲了过去。
是于恒醒了,正在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水杯。
纪经年忙过去,拿过水杯,扶着于恒动作温柔地喂了他半杯温水。
于恒眼眸中带着病态的湿润,仰头微微惊讶,“纪叔叔?”
随后翻身抱住了纪经年,纪经年忙把水杯放回床头柜上,回抱住他。
他轻轻抚摸着于恒的背,拉过被子把于恒裹住,觉得小孩身上还是有点烫。
“还难受吗?我再叫医生过来?”他柔声询问。
怀里的于恒摇摇头,又把头埋深了点,抱着纪经年的胳膊也更紧了,“你陪着我。”
“好。”纪经年抱着于恒躺下。
于恒头蹭到纪经年的下巴,觉得有点扎。奇奇怪怪的感觉,像是给自己麻木的身体找到了一个刺激源。
他疲惫的一下下蹭着纪经年的下巴,“纪叔叔没刮胡子?”
“很扎?那我去刮了?”纪经年也感觉于恒在他下巴上蹭来蹭去。
于恒疲惫的声音中带了点笑意,“没有,很舒服,我很喜欢……”
纪经年由着他蹭,身体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黑暗里的眼中全是担心。
没一会于恒蹭的频率就放缓了,慢慢的就睡着了。
许是因为有纪经年的体温暖着于恒,没一会他就出汗了,烧也退了。
纪经年搂着他退烧了才微微放心,到底太累了,连轴转了二十几个小时,绷紧的神经一松懈下来,他也睡了过去。
两个就这么相拥着睡到了天亮,是纪经年先醒的,他是惊醒的。
被噩梦惊醒的,他猛地转身去看身边的于恒,把他手拉到自己手里,用脸蹭了蹭,他手上是比常人微烫的温度。
僵硬的纪经年渐渐被这样的温度暖了。
纪经年单手搂着于恒,一只手揉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