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儿其实特别想站出来说,反正他这一身的荣耀和尊贵都是皇阿玛赐的,如今既然不想给了那就拿回去,总比现在这般你防着我我防着你强。
“爷,要不咱们也躲一躲吧。”石氏看得很清楚,皇上这就是老了疑心病重了。这种时候不管太子到底有没有别的心思,在皇上跟前都是说不清的。
“躲?老大那儿只要狠得下心不要脸了,他倒是能躲。”胤礽抬头看着外边毓庆宫的院子,这个东宫啊是自己这辈子的尊荣也是困住自己的牢笼,可真要自己舍了这牢笼?他做不到。
“我写封信,过两天你想法子送到老四那里去。叔父的事不能不管,底下那些人没有叔父约束,怕是更要出乱子。”
康熙当然没法子把太子党或者直郡王党一网打尽,但今天才这么闹了一场,索额图连站都站不起来是被人抬回府去的,你现在扭头就要去安抚他。
别说你有天大的道理,可这事就不是这么办的啊。石氏看着胤礽有些瞠目结舌,想再劝可看着胤礽眸色深沉看向自己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是劝不住的了。
太子命人送出来的信,摆在四爷书桌上没拆开。里面的内容四爷不用看也知道,太子嘴上说万事以皇阿玛为尊,但他当了太多年储君,这头早就低不下去了。
“要不咱们也躲吧,我可听说老十家的带着尼楚格也追出城去了。”
乌拉那拉氏看着四爷,腿上枕着的是睡着了的弘晖。这两年弘晖被她养在自己跟前,事事不假手于人,身体也渐渐好起来了。
“老十?”四爷已经在家抄了几天的经了,心静不下来就只能用这种笨法子。外边的事他也刻意没去听没去管,现在听说胤俄已经出了城,着实有些意外。
“外边的事我不问也没法管,可咱们府里的事我这个当福晋的还是能说两句的吧。”乌拉那拉氏手抚在儿子还有些单薄的背脊上,弘晖蹬了蹬腿翻身睡得更沉。
“如今府里孩子们都大了,爷总忙着外边的事,府里的孩子跟你这个阿玛都生疏了。不如就趁着这次的机会,咱们一家子出城去住些日子,就当是为了孩子。”
是了,刻意躲了不好,可为了孩子总是行的。皇阿玛替他儿子操心,自己也该替自己的儿子操心。四爷沉吟片刻到底点点头:“好,这事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