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恒本以为进鬼门需要一些功夫,谁想领头的鬼将瞧见他立刻就迎他进去,就连他带来的玄门众人都没有过问。
若不是时间紧迫,那鬼将还要给巫恒准备一顶代步的轿子送他去。
巫恒的目光从进来就没有落在老祖身上一刻,他一直看着那主位上的人,唇边不自觉溢出笑意。
果然,他没有猜错。
巫恒越过老祖一步步朝座上的时玄走去,“好久不见,阎君大人。”
自上古初来幽冥一别,已是数千载。
时玄伸出冰冷的手,巫恒不做迟疑把手递了过来。时玄起身时猛地拉了巫恒一把,他整个人跌向那方白骨垒成的宝座。
阎君立在身侧,却抬手轻轻按住巫恒的肩膀让他在那宝座上坐下。
原本还在用目光斥责老祖拖累名声的玄门众人:“??”
等等,怎么就这样水灵灵地坐上去了?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巫恒的不适很快散去,他端端坐在王座之上目光俯视殿下的玄门老祖,忽而拿起那案桌之上的那方石印,在虚空间狠狠盖下一印。
果然见那石印之下不再是无字,而是上古篆体的阎君印。
玄门老祖眯着眼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忽然后退了两步,不可思议地叫道:‘你……你把阎君石印给这巫医看过?!’
定然是这巫医偷偷看到过这石印,才会联想到时玄的真实身份,亲自把他提前送回了地府,让他溃不成军!
这方石印会随阎君出生自带而去,也是因这方石印阳世的妖邪无法吞噬掉他,时总也没法弄死他,是保命不能见人的东西。
时玄道:‘没,直接送给他了。’
玄门老祖:‘…………’?
送,送给了巫恒?
玄门老祖跟看疯子一样看着时玄那清冷淡然的眉眼,实在无法想象这阎君竟然会是个恋爱脑。
那一刻,玄门老祖想要爆粗口,有些想要破防。
他可以输,他可以被阎君的万千鬼将镇压在烈焰鬼山之下,却无法接受竟然是这样被搞残的。千算万算,就特么没算过阎君是个恋爱脑,会把那般重要的石印送人。
“老祖,我们求您别搞了啊。”玄门门主带着一群弟子给这形似疯癫的老祖给跪了下来,真是欲哭无泪。
玄门老祖眸中狠意无限,他发狂般怒喊道:‘凭什么?凭什么他能当阎君?’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我为什么不可?你们这群没了根骨的废物徒孙们!’
他在阳世时就是一个事业狂,带领着玄门一步步成为当世大宗。然而死后凭什么只能根据功德做一小小的判官?
他要做就做最好最高的位置,要让所有阴魂俯首帖耳,要站在巅峰的地方俯视所有人。
巫恒点点头道:“这话不错,有野心才能办大事。”
敢于突破枷锁,敢于挑战权威,挺好。
巫恒看了时玄一眼,声色忽冷厉道:“但你不应该牵连无辜的人,阳世多少人因你的欲望因此丧了命?丢失器官?是他们欠你的?还是为你的‘事业’而牺牲?”
“你要政。变你要夺位都没问题,你只要不波及无辜者直接把阎君从台上拉下来,那你是开天辟地第一人,那是他没本事。阎君之位能者居之,他没本事当就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