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眼眶,却不掉眼泪,只是把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喊着阮安瑜的名字。
身上染了阮安瑜的血。
这会的楚晏倏地笑了,而眼神却是毫无神光,宛如没有灵魂一般麻木,他反问她,声音也是被沙磨过般暗哑:“安瑜,你当真如此狠心。”
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封绝笔信,楚晏的眼角终是流下了眼泪。
那滴泪掺杂了血,滴在了阮安瑜带血的衣衫上。
今夜东宫注定无眠。
自太子妃阮安瑜自尽于城楼之下,东宫之中便无一人敢在太子楚晏面前提及半句有关阮安瑜之事。
也未曾给太子妃办丧礼,楚晏一直闭门于东宫之中,无论来人是谁,概不见客。
楚晏也只是在寝宫一直守着阮安瑜的尸身,奇怪的是,阮安瑜的尸身已有一月之余,却迟迟不见腐烂的迹象。
但这却正和楚晏之意,可一国太子如此行事,最终还是惹了群臣不满。
楚晏在榻上抱着阮安瑜,回想起了从前之事。
再没有遇到阮安瑜之前,楚晏在自己的宫中也无所事事,就跟现在一般无二。
那时的楚晏便认为自己大概是这天底下最不受宠的皇子。
自幼时母妃病逝之后,楚晏便再也无所依靠。
虽说皇后也不偏袒自己的皇子,却也是瞧不上他这种不思进取的皇子。
但在楚晏本以为自己就会这么糊涂度过一生之时,他遇见了阮安瑜。
阮安瑜是唯一一个看到他不受宠,却还凑到他跟前的人,也是在楚晏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她忽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及冠之后楚晏终于有了自己的宅邸,但因为不受宠的原因,身边的仆从实在少得可怜。
楚晏没有很多钱财,这么多年来,只有阮安瑜愿意跟着他。
明明和他一般大的年纪,一个女子却比他周到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