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关,光撒在楚晏的脸上,睫毛下的阴影增添了些神秘和疲惫感。
阮安瑜不自觉地抬起了手,险些就抚上了他的眼眸,好在忽地反应过来,手也就停在了半空。
暗道这人也是真的能装,分明第一眼便认出来了她,却还捉弄了他这么久。
佛说众生皆苦,命有常数,不可违也,不可避免,分开半年又叫他们遇上,怎么说也是他们自己欠下的情债。
兜兜转转,这债若是不还,就是一辈子也逃不掉。
若是还清了债,那就是几辈子的孽缘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若我一直这般装聋作哑,你何时才能同我说明这一切缘由?”
“明媒正娶,甚是喜欢,就算是你还的第一债罢。”
楚晏睡眠本身就浅,朦胧间似是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笑低语,虽未能听清那话的内容,但足以让他清醒。
很明显这毫无征兆的一睁眼让面前笑意没来得及收起的阮安瑜一愣。
但阮安瑜从容不迫的道:“是床榻睡着不舒服?”
被他这么一问,楚晏不知怎的突然心虚了起来,“那个……是老毛病了,睡不着,怕打扰到你,就坐到窗户边了。”
“失眠?”阮安瑜这回可以明目张胆的上手摸他眼睛了。
她的手指冰冷但柔和地拂过他的眼眸,楚晏心跳也随之加速。
阮安瑜近距离的接触,无论多少次都能让他面红耳赤。
等到阮安瑜收回手,楚晏才解释着:“王府熏了些安神香,熏久了睡不着,若是没有,只能小憩几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