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晏琤琤似笑非笑,幽若气音,附耳说道。
“李珏的储君之位怕是还有人虎视眈眈呢,若是你闹出骇人乌龙,你说你的母后是愿意得罪旧老保你,还是拉拢旧老弃你?”
李玉嫣被堵得一句利索话都说不出口,只结巴地放狠话:“晏琤琤,我、我要杀了你,你、你竟说大逆不道的话。”话没说完,因恐惧而狂流的泪淹没喉咙让她发不出声。
晏琤琤松了手上动作。
以暴制暴固然好使,但她也不愿动静闹得太大。
临走前,看着吓得虚脱得直倒在峦北怀中的李玉嫣,将上一世她对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此事若有第三人知晓。你知道的,我有的是手段回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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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永宁宫比往日要热闹。
宫殿内乌泱泱地跪了一地宫奴,担惊受怕的惧色扰乱了檀香袅袅。
从内屋出来的许太医战战兢兢跪地,惶悚道:“回禀皇后娘娘,伤口已包扎好。”
“依臣所见,镇南王府二小姐的脚踝是被断裂的尖锐面所伤,伤口小却深,极为刁钻。怕是已伤及跟腱,需卧榻休息一个月或可有好转。”
高皇后眉岳紧皱,面色凝重:“可有好转?什么意思?”手上不自觉抓紧扶手。
许太医胸前朝珠相撞,颤巍如鼓:“若恢复不佳,怕是容易落下腿疾。”
“什么?!”
李珏闻言大呵,又思觉方才自己太大声,怕扰了病榻上熟睡的楚乐晚。
急忙从床头凳上疾步出来,质问道:“孤问你,什么叫落下腿疾?太医乃天下万医之首,兹等小疾难以根治?不知各位这俸禄拿得可安心否?”
“臣等无能,还请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恕罪。”吓得许太医连连磕头。
“太子!”皇后见李珏动怒,敛目低呵,吁叹后挥手清散众人,“罢了,有劳许太医,你们先退下吧。”
殿内骤然亮堂。
李珏憋下怒火,委屈行礼:“母后,晚儿她最是自傲,若真落下腿疾,儿臣怕…”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凝目许久,语气严肃:“李珏,你以为你母后能坐到今日之位,只靠发气呵斥下人就可以的吗?”
“本宫不知告诫你多少次,须要步步为谋,如履薄冰。”
“宫里流言蜚语传得最快,你这般轻易动怒,若是传到陛下耳中,你安坐得稳储君之位?”
“今日本宫再告诫你,太医院不能没人。”
“母后!您瞧见了,晚儿她流了这么多血……”李珏情绪略有激动,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