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汀难得犯起花痴。
“兰泽医生又厉害,人长得又帅,要是医学院的医生都像他这样就好了。”
帕特妒忌地哼哼:“等你亲眼看到他把活人切片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那小子眼里只有医学,对他来说人类跟青蛙没
什么两样,你最多就是个会打点滴的青蛙。”
“那帕特医生你是什么青蛙?”
“没礼貌,我是他学长,他敢把我当青蛙?”
凌熠难得地睡了个好觉,气色不错,还有精神跟即将切开他腺体的医生打招呼。
“进去前我还想再见奥瑟殿下一面。”
“我在这里。”奥瑟带着唐德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凌熠定睛注视了他起码半分钟的时间。
帕特好奇问:“你在看什么?”
不像是托付后事,但也总不能是眉目传情吧?
“我想记住这张脸,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下辈子也知道回来找谁算账。”
奥瑟表情严肃:“不吉利,吐出去。”
凌熠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唐德在奥瑟身后对他无声地比口型,示意他照做。
凌熠:“我以为只有哄小孩时才会这么说。”
唐德好心劝道:“你就吐了吧,殿下很信这些。”
凌熠无奈,只好“呸呸呸”了三声,“行了吗?您堂堂皇室贵族,怎么还迷信这种民间传闻。”
奥瑟依然板着脸:“下次不要乱讲话。”
冰冷的麻药注入体内,凌熠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倒数第二句话来自兰泽。
“你的后颈线条很漂亮。”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凌熠迷迷糊糊地回他。
兰泽口罩下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
“没想到吧,这次还是我。”
这是凌熠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席勒被获准进入加护病房,陪在席恩身边半个小时。
他抱着头坐在病床边,心电图机匀速地发出哔音,每一声都拷问着他的良心。
这样一动不动地静坐好久,他突然痛苦地猛拍自己的头。
“老爸对不起,我既保护不了席兰,也保护不了凌熠,等你醒过来,一定恨不得想打死我吧。我真没用,我没脸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