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柔指指应行的手臂:“破了。”
不仅破了,还没做任何处理,甚至血痂似乎才刚刚结上。
应行收了收手臂,皱着眉。
他眼下的乌青似乎又重了不少,眼底堆积着遮不住的疲惫。
大概是睡姿问题,额前的头发有些乱,每一根都有自己的发展趋势和毛生规划,支楞八叉野蛮生长,像一颗撕开了的大白菜。
这倒是让王乐柔想起见应行的第一眼,也是这样,人跟刚从战壕里抬出来似的,只不过这次没那么脏。
面对有关伤口的询问,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王乐柔站起身,挪回凳子重新坐下。
临上课,小组长过来收作业,王乐柔把练习册递过去,应行直接扔了句“没写”。
接二连三的打扰让他有些烦躁,两只手臂在桌上叠了半天,可能是碍于伤口,半天没找到一个舒服的睡觉姿势。
王乐柔看了眼时间,犹豫两秒,起身出了教室。
卡着上课铃,她小跑着冲进教室。
应行脸上卡着英语课本,整个人像一条半硬不软的年糕,侧身靠在墙上。
王乐柔把买来的碘伏递过去。
应行愣了一下。
王乐柔认真说:“医生说严重要打破伤风哦。”
应行慢半拍地点点头,道了声谢。
他接过碘伏,用棉签蘸了直接往伤口上怼。
应该是疼的,小臂肌肉紧绷着。
王乐柔看得五官扭曲,忍不住说:“你能不能轻点啊?”
应行垂着眸,面不改色心不跳,怼完把棉签一扔:“没事。”
他把剩下的碘伏拧紧,放进桌洞里。
接着打了个哈欠,往桌上一趴打算继续睡觉。
“你都不谢谢我吗?”王乐柔问。
应行入睡暂停,偏过脸,半合着眼,没什么精神:“谢过了。”
“有吗?”王乐柔眨眨眼,“我怎么没听见?”
应行看着她,停了几秒,重复道:“谢谢。”
王乐柔又说:“你就说句谢谢啊?”
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