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小兄弟,两军对垒,胜负有时不在一城一地的得失。”
少年把惊异的目光转向他。
汪汝淳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小兄弟可知道,建奴攻下广宁之后,却并未长久占据,而是很快放火烧毁广宁城池,撤出广宁。”
少年嗫嚅道:
“好像听说过!”
汪汝淳一拍手道:
“建州鞑子尚且明白的道理,为何我大明聪明人这么多,还不明白?”
“鞑子唯恐驻守地方过多,兵力分散,后方空虚。唯恐兵力分散后,建奴老巢被东江毛帅袭击,保不住。我大明为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广宁如此大城,鞑子尚且不要。宁远、锦州送给建奴,建奴都不会要,为何我大明却非要死守?”
“胜负之势,在于谁能保存更多有生力量。”
“所谓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汪汝淳和朱由检会面时,朱由检对他说的。
这道理汪汝淳自然一听就明白,便也在这里说了出来。
布袍少年眼睛一亮,喃喃重复道:“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
那个壮汉和老者已经喝彩道:“说得好!”“精辟!”
“敢问丈人高姓大名?”那壮汉眸子里满是敬佩的光芒,站起来恭敬问道。
汪汝淳微微一笑,一拱手道:
“鄙人姓名何足挂齿,告辞了!”
一拂袍袖,便转身,飘然而出酒棚。
他心中满意地想到:
“陛下交代自己的任务看来完成的不错,这等酒棚之中,都有人阅读《急选报》,明白袁贼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