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还放在对方腹部,轻轻揉动。
听见吕太医进门的声音,栾宸抬头,“吕大人,辛苦了。”
吕太医抹了把刚才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微笑道:“不辛苦。”命苦。
他走上前,并起两指搭在少年的脉搏上。
路时的情况不是很好,一张小脸青白青白的,全无血色,冷汗浸湿了鬓角,一直捂着肚子喊痛。
栾宸面上看着还算镇定,实则浑身低气压几乎凝为实质。
他对吕太医讲了之前路时的情况,又拿出那采菌人留下的菌子给对方看,然后问:“如何?”
吕太医沉吟片刻,从医箱中抽出银针,说了声“得罪”,替路时扎了几个穴位。
很快,路时的痛苦得到了明显缓解,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陷入浅眠。
栾宸紧绷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松了下来。
“这种红葱又叫见手青,照王爷所说,如果真的完全烹煮熟透,另外两人吃了也没什么问题,那绝大部分毒性都应当已经被消除,于身体无害。”吕太医说。
“唯一的可能是,菌子的毒性因人而异。那一点微小的余毒对旁人无法造成伤害,小路公子的体质却无法适应。”
“所以他现在没事了?”栾宸问。
吕太医摇头:“只能说毒性不强,应当能挺过来。但您中过毒,您也知道,毒在体内的变化是无法控制的。所以保险起见,下官需要给小路公子灌药,让他把腹中的东西全吐出来。”
吕太医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他:“下官就在这里等候,药熬好之后送过来,下官会给他催吐。”
王府就有齐备的药库,府中的小厮很快照方子煎好了药送过来。
吕太医取了针,将路时扶起来,刚要给他喂药,却被七王爷拦住了。
“本王来吧,”七王爷接过碗,“你告诉本王,要怎么做。”
吕太医愣了一下,有些愕然,“可是……等会儿药喝下去小路公子就会吐,可能会……弄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