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笙有些后悔,但已经来不及收
回了。
算了,她定神,说服自己,就当是之前和现在,薄苏照顾她们餐厅生意的谢礼了。
她没再浪费时间纠结,专心投入工作。
当天晚上,她回到租住的地方,洗完澡涂抹完护肤品,差不多都要忘记这件事了,庄传羽冷不丁地又冒出来,报信:“薄苏好像伤得还挺严重的诶,据说是助理推着轮椅进来的。()”
姜妤笙举着吹风机移动的动作微顿,心像被什么猝不及防地扎了一下。
有一瞬间,她想把庄传羽的消息设置成免打扰,而后再修改成不显示该聊天,这样,庄传羽再发什么过来,她应该都不会再看到、再在意了。
可是,难以自控地,她放下吹风机,解锁屏幕,双手搭放在与庄传羽聊天的对话框时,徘徊在指下的却是另外一个动作,另外一句话。
还没考虑清楚问不问,庄传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把消息撤回了。
她若无其事,发了个小猫挠头的表情包,表示:哎呀,小蛮乱爬键盘,不小心戳到你了。?()_[(()”
小蛮是她养的那只银渐层。
姜妤笙:……
指尖停驻几秒,她下移到输入框上,也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回了庄传羽一个“没事”的表情包,放回手机,继续吹头发。
她在隆隆的噪音里与自己对话,不管薄苏是为什么来澎岛的,都和她没关系,不是吗?
她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小指的旧伤处,感受到了微微的痛感。
头发隐隐有了要焦的味道。
她终于关上了吹风机,把刚刚因为吹头发而暂停的播客再次打开。
她没有再亲自去过听风民宿送餐,甚至为了避免遇见薄苏,她连茶都不去找庄传羽喝了。
薄苏也没有露面过,只是接连几天,每天的午餐和晚餐,都固定地在舟稻下单。除开第一次姜妤笙接到的那个订单以外,之后的每一次点餐,薄苏都加上了那一盅,曾经她最懒得等放凉、懒得喝、但听说能够以形补形的滋补炖汤。
薄苏入住听风民宿的时候,前台就有告知她:“这段时间,我们民宿在修缮外墙和顶楼的玻璃房,所以白天可能会有一点噪音,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
她当时的回答是:“没关系。”
但没有想到,确确实实是有噪音,并且,不止一点点。
她来澎岛四天,就戴了四天的降噪耳机。
第五天下午,午休时间过后,她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审阅、筛选手下编导们发给她的节目相关资料,刚刚进入工作状态,那扰人清静的打钻声又响了起来,薄苏停下标记文件的鼠标,揉了揉眉心。
入耳式耳机戴久了,她的耳道隐隐有要发炎的态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