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把手上的铁链,推开了大门。
斑斓的光晕落在廊厅,像是一道道梦幻鲜艳的朝霞。
陆渊控制着轮椅来到最深处。
轻轻推开了那抹令人压抑的紫红色。
房间并不大。
纯白的窗帘垂落至地,隐约透出柔和的暖阳。
被覆上防尘布的画,整齐地摆放在墙边。
唯一挂在墙上的,是一幅肖像油画。
女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自然交叉放在腿上,一袭亚麻色的长裙,简约大方。
长发随意地扎起,散落了几缕碎发留在了两边。
眉眼恬静,淡红的双唇噙着温婉的笑意。
陆渊缓慢地挪到了画像前。
如平时一样,从柜中拿出了香烟和红酒,放在了桌面。
微弱的火苗亮起,点燃了卷着烟草丝的软纸。
一根反对着画像放在了烟灰缸里,一根被他夹在了指间。
母亲以前偶尔会在画室待上一整天。
从日出到深夜,未出来过一次。
等他来找,才发现人已经醉倒在一片颜料里,画室也弥漫了很多辛辣刺鼻的烟雾。
最开始他不知道,还以为是失火了,抱着母亲就冲了出去。
想起曾经的趣事,陆渊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他安静地看着指尖燃烧的香烟。
半阖下的双眼,模糊在了缭绕上升的薄雾里。
“我的腿,有知觉了。”
“我遇到了一个,很可爱,很有趣的。。。。。。”
意识到宠物这个词跟母亲讲好像不太好,陆渊咽了回去,换成了:“女生。”
“她不像您,温柔文静,她看起来乖软,实际好凶。”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整个房间,只有自己渐渐沙哑的声音。
慢慢的。
陆渊也说不出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