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问了七八声都没有得到答复,女隐队员一急,按着人肩膀摇晃了几下:【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你是不是这户人家的孩子?】
【……是!】眼睛缓缓聚焦,如同即将窒息之时被人从海里打捞起来,炭治郎惊醒过来,剧烈地喘息:【我是、我是……】
看也不看女隐队员,他一脚蹬在雪上,连滚带爬地跑了几步,冲到了那些人形“物什”前,连停顿都没有,一把掀开了白布:【我是灶门家的孩子!我是!我……】
才出喉咙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要看!】一旁的隐连忙扑上来从他手中夺过白布盖了回去:【别看,忘了这些吧。】
太迟了。炭治郎看得清清楚楚。
裹着白色头巾的妇女、暗绿色衣服的男孩、绯红色外衣的女孩、留着短短发茬的圆头男孩………
都是他再亲近不过的家人。
连同那些血迹,那些或大或小、连肉都翻出来了的不规则创口、甚至已经稀烂成一摊混合物的骨肉、脑浆……他通通没有错过。
别人认不出来,但是他认得出来。
【………】任由隐队员抢过白布,炭治郎直挺挺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唯独脸色苍白得可怕。
【不对、不对……】
过去了多久?一秒?一分钟?一刻钟?他总算又说话了:【祢豆子呢?六太呢?】
【我正要和你说呢!】快步追上来,女隐队员指向另一侧:【昨天晚上,你们家被鬼袭击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炭治郎的视线凝固了。
————就在十几米外,披散着头发的女孩静静地躺在一副担架上,而其身畔,则躺着另一个四五岁的孩童。
【还活着!】唯恐他做出什么过激反应,女隐队员忙忙说道:【小孩子只是吓昏了过去,他被大人护在身下,所以鬼没有发现他,虽然在雪里冻了一晚上,但是用药及时……】
活得好好的呢。
【就是那个女孩子,她的情况有点奇怪……】
【祢豆子!六太!!】哪还有注意力能分给她?炭治郎往前倾斜着身体,眼睛没有眨上哪怕一下。
然后,像风一样刮了过去:【祢豆子、祢豆子……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