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太没听懂:“嗯?”
夏初大抵觉得这事儿不适合深说,便多少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反正我和邵棠解释清楚之后,她就自己跟我走了。”夏初说,“不过她告诉我,我如果不让她绑我,等一切尘埃落定见到警察,我还得再多花好些工夫和警察说明我是无辜的。”
“呃……”严太太瞬间语塞。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真正的原因,毕竟这是个除了夏初谁都说服不了的理由。
所以她也很震惊。
包括卓熠在内,他们过去好像都小看邵棠了。
别管绑匪是不是真心要绑,但突然遭到绑架,得知老公身处险境,却仍能急中生智反绑了绑匪什么的,怎么看都不是个寻常弱质女流能达成的成就。
待他们急匆匆赶至八宝山烈士陵园,见到了邵棠本人后,她给出的真实答案似乎更佐证了这点。
“他要吃披萨,要点外卖。”
直到瞧见卓熠的身影,邵棠才给夏初松了绑,如是对严穆和严太太说道。
“虽然我们为了防止被白羽弦太定位到,根本没有随身携带手机,但他给我找了万一还是有人追,他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人的借口。”邵棠说,“我嫌他太吵了,随便扯个幌子把他嘴堵了。”
卓熠:“……”
严穆夫妇:“……”
邵棠:“再加上我自己的心情也不太好,越听他胡说八道越闹心,干脆拿他出气了。”
卓熠:“……”
虽然作孽如夏初被这么对待也不冤,但他还是被邵棠这波操作弄得猝不及防。
“棠棠,对不起……”
近半分钟的相对无言过后,卓熠终于向邵棠道出这三个字。
“无论理由有多么充分,卓总你做出这种事,对邵小姐来说都很过分。”
在赶来陵园的路上,严太太曾这样对他说。
“近六个小时,她该有多害怕多担心……”
卓熠无从反驳,因为适才的两个多小时,他大概把她的心路从头至尾走了一遭。
他是个前特种兵,荷枪实弹磨砺出的心性,寻不到她的那段时间都要被磨疯了。
她那么娇,父母兄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怎么受得住?
卓熠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