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衣闻言回神,顺着师妹们的视线看去,果真见不远处三师妹和云广白一前一后的穿过竹林。
这些日子云广白日日黏在白安渝身边,除了就寝如厕外,白安渝在哪,云广白就必然在。
门中弟子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且还在私下设了赌局,赌云广白能否追求到三师姐。
连徐青天都下了注。
徐青天格外喜欢这里,他自荐整理藏书楼,以此抵伙食住宿,其他时间他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或温书,或作画写诗词,这些时日他几乎已经将这座山逛遍了。
如今或许比姜蝉衣还熟悉这里。
而姜蝉衣除了给师弟师妹们上武学课外,大多时候都在院中练剑,只要晏青禾有空,便会过来陪她过招。姜蝉衣也常和徐青天云广白一起吃饭喝酒聊天。
日子平静而快乐。
一晃至今已是三月。
“大师姐,你觉得能成吗?”其中一个师妹好奇道。
其他人也都忙看向姜蝉衣。
云广白是大师姐的朋友,三师姐又和大师姐关系极为亲近,大师姐知道的应该比他们更多。
姜蝉衣看着竹林的方向,半晌后才道:“或许很快就知道了。”
她和二师弟一样,也希望三师妹能够接纳云广白,可以她对三师妹的了解,却又觉得不大可能。
或许三师妹并不讨厌云广白,更甚者有些好感,可如今三师妹心中压着血仇,不会考虑儿女情长。
人对不对她不知道,但时机一定不对。
“太阳快落山了,水凉,先回去吧。”打断师妹们的讨论,姜蝉衣道:“明日一早考校,不许迟到。”
姜蝉衣每日早晨会在练武场授课,指点门中弟子武功。
她性子虽温和,但对武学却极其严苛,一听明日考校,师妹们对视一眼后迅速穿好鞋袜着急忙慌的同她道别回了屋舍。
趁着这点时间再回去练练,明日也不至于被罚的太狠。
师妹们离开,姜蝉衣却没有动作,她足尖点着溪水,注意着竹林的入口。
竹林深处
如往常一样,白安渝缓步走着,云广白跟在她身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白姑娘,今天不去采药吗?”
“白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竹林深处这个时候少有人来,白安渝确定周围没有弟子才缓缓停下脚步,抬眸看向云广白。
这些日子以来,白安渝见拒绝无用,对云广白的态度便是听之任之,她想着等少年没了耐心自己便会走了,可三个月过去,他不仅没走,还与门中弟子全都混熟了。
俨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到如今,他已经影响了她的生活。
她便没办法再留他。
云广白对上白安渝淡漠的视线,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错开眼神,下意识选择逃避:“白姑娘,我想起药还没收,万一待会儿下雨,我先回去收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