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鲜血逐渐流向站在不远处的秦淮,在我的鲜血要碰到他鞋袜的一瞬间,他快步走出了殿门。
他还是如此厌恶我。
连被我的鲜血碰到,都会恶心。
昏迷之前,我听见秦淮的声音,
“够了,让人来给她医治,用最好的药!”
他总是这样。
在折磨过我之后,又会让宫里最好的太医来给我诊治,无论用多贵的药都不眨一下眼。
我知道的。
他是怕我如此轻易死去,他没了乐趣。
可我不会死的。
我身上还系着姜氏剩余的族人,系着最疼爱我的姑母的性命,便是为了他们,我也必得撑下去。
侍女送来药的时候,我抬手就想端起自己喝,却险些砸了药碗。
我看向包扎好的手腕,自嘲地笑笑。
险些忘记,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侍女惶恐跪下,我安抚她,
“不怪你,是我自己没端稳,还要麻烦你喂给我喝了。”
“皇后当真是羸弱,不如朕来伺候皇后如何?”
秦淮沉着脸出现在门口。
侍女识相地退了出去。
宫里很快传起流言,说皇帝对皇后一往情深,皇后病重,皇帝还亲自喂药。
只是他们不知道,秦淮喂药,是掐着我的下巴,像灌水一样生生往我嘴里灌进去,丝毫不管我是不是被呛到拼命咳嗽。
他喂完我,便扯了我床边的帕子用力擦手,又将帕子扔进一旁的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