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馆不远,两人结伴步行,还没走出教学楼广场,陈享迎面走来,将手里的榴莲卷递给薛诗与:“趁热吃。”说完就走。
薛诗与烦躁地拨开被风吹乱的发,啧嘴翻白眼,举起它问丁珂:“你吃吗?”
“不吃。”丁珂没吃过榴莲,也不想尝试。
薛诗与扭头看了一眼,确定陈享没关注她们这边后,把盒子丢进了垃圾桶,掸掸手。
“他上次送东西你不是挺开心的?”
“那是因为我以为是给我的,打开看到‘麻烦你给下丁珂’,你知道我那两天都没吃饭,恶心坏了。”薛诗与鼻子哼一声。
丁珂并不知道这件事:“你没说。”
薛诗与这才把注意力从陈享身上拿回来,解释:“对不起珂珂,他上次送了个花香味的胸针,写纸条说配我们这一季新校服,样子是挺好看,但你不用香,尤其花香,闻了就鼻子眼睛发胀。它要是木香我就给你留下了,我发现你身上有木质香的时候,你眼睛都不肿的。”
说着说着话题发散,倒是薛诗与的性格,但没等丁珂提醒,她又回到轨道:“而且那时你请假好几天,我发微信都没回,我也就忘说了。”
“嗯。”丁珂不在意。
薛诗与挽住她的胳膊:“今天新来的那个李暮近你觉得怎么样?”
“指哪方面。”
“长相吧,别的也都还不知道呢。”
“还可以。”
薛诗与“嚯哟”一声:“不容易,有你觉得可以的。”
虽然认识丁珂只有两个月,但她对丁珂不站队的性格深有体会,也很少从她嘴里听到任何观点、喜恶,论证谁对谁错。逼急了她也只会重复一遍结论。比如老师说的话,比如一个验证过的道理,比如新闻播的公告。
可以说她十分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可以说她家庭条件相对较差,背后没有支撑,知道祸从口出,所以不乱说话。
都能解释通。
但薛诗与一直认为她是太乖了,温顺是她的标签,远离人群、躲进角落是她的原则。
她不想打扰别人,同样也不想被别人打扰。
丁珂从事实角度出发:“正好说明以前说不可以的就是不可以。”
“哈,好像是这个理。这么说来你审美不错啊,这个新来的长得是有点牛的。”薛诗与说:“不知道是不是本地人,招生期都过去俩月了还能插进来,背景也牛。”
“新闻上说了,一民族企业家孙子,半年前在美国被校园霸凌,被胁迫游行、抢劫,受到惊吓精神崩溃,休养了半年。”
薛诗与爱聊这种话题,眼睛圆鼓鼓的,一股精神劲,倒退着问:“然后呢?”
“好像等检查报告晚了几天,就没跟我们一起开学。”
薛诗与想起来,“那我知道了,那企业家是一巨有钱老太太吧,这两年记录退休生活又火了,带动企业文化推广、新项目推出,老牛儿了。她女儿李什么,李芈,那更有钱。”
说到一半,恍然大悟,“啊!他爸和他爷爷当官的,难怪。不过也正常了,这事很少人提。他家要不出大事,这层身份估计不会被捅出来、面向大众。”
薛诗与说了一个规律:“从商的无所谓高调,从政的都很低调。出事真办,一撸到底。”
没等丁珂说话,薛诗与又说:“不过这都是你接触不到的,你听听就行了。”
丁珂嗯一声,没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