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鬼使神差地拍拍她背,“别哭了。”
她哭了会儿,我递纸,“大晚上这空荡荡的,别在这哭了,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她情绪好多了。
我一直知道她缺钱,但是不知道干什么,原来,是给人看病的。
她说,她爸胃癌,切了一半胃。
她说,她在一个小地方长大,好不容易考上了这里的大学,却处处没有出头之日。
我把钱包拿过来,抽出两张卡递给她,“我以前不知道你是这么个情况,钱你拿着,我也用不着。”
她静静听我说完,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推开我的手,“用不着了,我爸没了。”
我伸出的手顿住,不知道说什么。
她又说:“谢谢你,何洲。”
第一次听她叫我名字。
我沉默,想着安慰的话。突然想到,她不需要钱了,是不是以后也不会再找我了?可现在怎么跟她提这件事?
第二天起床,她还在身边,我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她还在睡,素净的小脸看起来有些苍白,让人有种保护欲。
我伸手摸上她脸,她睁开眼,直直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平静,我竟有些心虚,再不好意思说出留下她的话。
事实上,除了钱也没什么理由留下她了。
吃完饭,她收拾自己的行李。我问:“有什么打算吗?”
她没有看我,“先找个工作,今年就毕业了,到时候还没有着落的话,也可能回家吧。”
我嗯了声,还是没有打开皮夹里的银行卡,我的钱,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诱惑力了。
像从前我所有的女伴一样,齐琪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一段时间,又默默淡出。
我照旧潇洒,带着周祁去夜场耍。没有她定时定点地出现,约束我的时间安排,我又过上了凌晨、通宵耍的节奏。只是看着那些妖艳女人,没由来地一阵腻味。
我应该是喝醉了,居然看见了齐琪。
醒过来的时候,在自己家里,天黑了。我去客厅倒水,听见旁边一扇门打开的声音。
出来个人,真是齐琪,她问:“你醒了,要吃东西吗?”
我一脸问号。齐琪说:“你喝醉了,周祁给我打电话。”
我指指她刚出来的房间,“你去那间干什么?”那是我平常办公的地方,“客房在那边。”
她笑了笑,“好一段时间没来,忘了。”一段时间没见,她明显瘦了些,笑起来脸颊都没什么肉。
我两手一摊,“没关系,你愿意睡主卧也可以,我不介意。”
她推开我,拿着毯子去了次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