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戒指应该是一对的。
另外那只,该戴在另外一个人的手指上。
那只手,陆严某个深夜忽然有了印象,他握过那只手,他也吻过那只手。
可是手的主人,他的相貌陆严完全记不得。
像是自己的一个梦,梦境里的人和现世有所融合。
戒指是真的,可另外的人却从来没存在过。
陆严将左手放在心口位置,只要进这个房间他的心脏就会丝丝缕缕的疼起来。
不是剧痛,去让他一点都忍受不了。
陆严拿过随时都备好的止疼药,倒出来就呑了一颗。
止疼药见效的时间不快,陆严只能继续让这份酸涩来慢慢折磨他。
像是为了惩罚他一样。
惩罚他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将他最重要最心爱的人给丢了一样。
陆严望向窗户外逐渐弥漫出的霞光,他喜欢这种痛,可以说是爱上了这种痛。
因为它会随时提醒他,让他有鲜活的存在感,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行尸走肉。
陆严收回视线,低头间他落了吻在戒指上,如同是隔着这枚戒指,亲吻另一个戴着戒指的人。
而那个人,他已离开,他已消失。
他不会再回来。
人生到了弥留之际,陆严头发都苍白了,他躺在床上,几个孩子围着他,孩子们也都老了,但在陆严眼里,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需要他来庇佑。
孩子们都红了眼眶,泪水滚落眼眶。
陆严看着他们露出微笑,他感觉得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他快离开了。
他缓缓抬起左手,戒指已经开始松了,被他拿去修了修,于是适合他现在干瘪的手指了。
他盯着那枚手指,在最后闭眼的一刻,似乎是回光返照,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他真的有个喜欢的人。
他爱的人。
他的名字,yh。
殷或!
他爱的人叫殷或。
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专门为他而来,他拿走他的心后,他就离开了。
他残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