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跟俊秀结婚的事可不能再拖了,要是家里实在腾不出地方,我……我就搬俊秀家住去算了!”
“咳咳……你个做大哥的,说的这叫什么话,也不怕让外人听到笑话!”
韩桂凤气的咳嗽个不停,脸色愤懑。
“反正我不管,我跟俊秀都快三十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姚卫国穿好棉袄,戴上棉帽子,朝外走去。
“回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今晚我约了俊秀看电影,你们不用给我留门,太晚就去俊秀家睡了。”
“你……你还真……咳,咳……”
韩桂凤一口气没喘匀,剧烈咳嗽起来。
“行了妈,人都走了,你再生气也没用,随他去吧!”
姚卫民下意识帮母亲拍打后背,并把搪瓷缸子递了过去。
“哎,卫国这孩子,就是你爸从小惯得他,真要是跑去倒插门,咱们老姚家的脸往哪儿搁啊!”
韩桂凤长吁短叹。
而这时父亲姚祖德回来了。
虽然跟闫埠贵年纪差不多,但看上去就跟六七十岁似的,头发花白,身体微微佝偻。
当问清楚原由后,便一声不吭的去了门口,从兜里摸出铁质烟盒,开始卷旱烟。
寒风一吹,有些旱烟丝吹落下去,他就蹲下捡拾那些烟丝,弄了老半天,一支旱烟还没点燃。
没多久,两个妹妹也都放学回来了。
韩桂凤从床上下来,开始忙活晚饭。
每人一个菜窝头,一碗野菜汤,一盘腌的齁咸的萝卜条。
姚卫国在邮局上班,每月工资都自己放着,说是结婚时用,家里从来没见到过他的钱。
全家都是靠姚祖德的40多块钱工资过日子,能吃上菜窝头就算不错了。
“卫国今晚不在家里吃,这个菜窝头你俩姊妹吃了吧。”
姚祖德把盘子里剩余的菜窝头掰成了两半,两个女儿一人一半。
随后又看了眼姚卫民,“我吃不了那么多,这半个给你。”
说着就把自己面前吃剩下的半个菜窝头递给姚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