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如意是仔细思考过这番说辞的,言语恳切,给自个儿树立了一副“忠实旧仆”的形象,一心只为报恩,便是云府的事果真帮不上忙,应当也不至于把自个儿也搭进去。
尽管希望渺茫,史如意也要尽力试上一试,才敢说死心。
对于传言中云佑做了昭华长公主面首一事,既然史如意不了解事情真相,便只佯装不知。在这些眼光犀利的贵人面前,她如浅池游鱼,一眼就能被看真切,哪里敢借机试探?
昭华长公主闻言,和身边婢女对视一眼,唇边笑容便多了两分玩味,低声喃喃道:“怎地,又是云家麽……”
听得这话,史如意心下猛地一沉,咽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云老爷曾做了安阳知州之位,为官多年,是个百姓称道的好官。云大公子云璋乃是前科进士,后来才充了国子监学正。”
昭华长公主从思绪里抽出身来,笑着睨史如意一眼,说:“我看你不像是万事不知的样子,倒像是有备而来,故意在这等着我呢。”
史如意干笑两声,叹道:“民女也知兹事体大,只是若不为恩人尽力奔走……总觉得心间有愧,到底过意不去。”
昭华长公主笑着摆摆手,说:“行了,你也无需多说,这事我知道了。只是其中牵连甚广,不是你一个小娘子能掺和的,既已尽力,从此便放下心事罢。”
正巧,婢女琥珀收拾好箱笼,从外头进来,对史如意道:“马车已经备下,小娘子请吧。”
果然还是不行么……
史如意辞别长公主,安静地跟着琥珀出了府门,垂着头,捏着袖角,难掩面上失落。
那琥珀送她上车,见到这副模样,“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到底低声安慰她说:“小娘子,倒也不必作出这副模样,这云家虽然还得在狱中待些时日,但殿下答应过旁人要保住他们性命,自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