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奇道:“你既然都不愿意嫁他,还担心伤了他作什么?”
见颜玉皎不言语,梅夫人也点到即止:“你不必管,反正不会害了楚宥敛,你只告诉我,你确定要退婚?”
颜玉皎心中一顿,还是坚定道:“我确定要退婚,这之后我就绞了头发去老家做姑子去,或者随便嫁什么人,娘亲安排就是了。”
梅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无论颜玉皎想与不想,她都不想让颜玉皎嫁给楚宥敛,幸好颜玉皎主动说想退婚,她内心的罪恶感也能少一些。
“等消息罢,”梅夫人站起身,安抚地揉了揉颜玉皎的脑袋,“放心,娘亲不会让你做姑子的,也不会让你随便嫁什么人,我的玉儿值得这世间最好的儿郎。”
梅夫人这话说的很认真,仿佛有种奇特的偏执深深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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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午后,闫惜文来了。
她满面春风,一进青棠院就没个正形地喊道:“皎皎小娘子何在?你闫大爷来啦!”
颜玉皎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听到闫惜文的声音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妮子越来越荒唐了,不知道又是从哪个话本中学到的浑话。
颜玉皎只好把棋盘搁置一旁,勉强驱逐郁闷杂念,嘴角带笑地迎了过去。
“难得,稀客啊!”
闫惜文掀开门帘子,一把搂住颜玉皎的胳膊,笑道:“我算什么稀客,要不是伯母今日才准我来,我早来了。”
梅夫人之前婉拒闫惜文的拜贴,不只是因为迎夏宴的风波,还因为那时的颜玉皎身体未好,心情郁郁,不太愿意见外人。
颜玉皎笑着打趣她:“少来,你这一身懒骨头,若是没有八卦想和我聊,恐怕也是懒得登门的。”
闫惜文仰头大笑:“知我者,颜家颜玉皎是也!”
于是便坐下喝了一杯热茶,果然开口说起了八卦,说得还是昨日赏花宴凶杀案的事。
“你一定想不到,何茹芸之死,竟然牵扯到前朝卫阳公主驸马韩逊的庶长子身上了。”
庶女庶子说了一通,搞得颜玉皎品了一品才明白这个人物关系。
忽而想起昨晚楚宥敛带她去看的那棵合欢树,正是卫阳公主和其驸马韩逊布置的……
所以楚宥敛原本是要和她说正事的么?那最后怎么闹成了那般……
颜玉皎闭了闭眼,不再想楚宥敛。
勉强回道:“那个庶长子怎么了?”
闫惜文啧啧两声:“这位庶长子可真是了不起,打着前朝皇室遗孤光复炿朝的旗号,在西南地界混的风生水起,竟然集结了不小的势力,手都伸到京城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