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金京还有一天半的行程,偏偏在此时出事。
她不愿将那个设想牵扯到他,可当时看着地上的尸体,满脑子都是在后丘山时,他紧握利剑,满眼杀意与愤恨不甘的模样。
宁远道知晓了他的身份。
所以,这些刺客……
陆禾筠闭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房间内安静得厉害,外边没一会就突然下起了雨,由淅淅沥沥到磅礴大雨,寒风推波助澜,雨滴噼里啪啦的敲打窗,时不时的吹顶开缝隙,裹挟着湿意的冷风吹入。
夜雨一直下到天亮,她也就从天黑坐到天亮。
清晨的宿雨格外寒冷,直寒入骨髓般。
侍卫们收拾好客堂,尸体摆好,一时不知该如何决断,也无人敢打扰她。
这时,萧怀悰伸着懒腰推开门,一下楼就瞧见了满堂的侍卫围着尸体。
他一愣怔,大步走下来,"这是发生了何事?"
林霁解释道:"昨夜有刺客放迷烟,然后趁机行刺,杀了这些官商。"
萧怀悰看客堂没有她的身影,扭头就上楼,林霁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来到她房门前,正欲敲,门却自动开了。
瞧见她,没等开口,陆禾筠宛如没看见一样,绕开他走着。
萧怀悰有一瞬愣在原地,她神情淡漠,像是一夜未睡,脸上难掩疲惫,更重要的是居然……无视了自己。
陆禾筠走下楼梯,声音有些沉哑,"一刻钟后,启程。"
"是!"侍卫屈身领命。
她走下来,又吩咐,"尸体寻几辆马车载着。"
"再清点一遍箱子数目,检查疏漏。"
萧怀悰定定的望着底下的人。
沈纪棠收拾好包袱走出来,来到他旁边,冷不丁的问,"萧大哥,昨夜你也被迷晕了吗?"
他一愣怔。
沈纪棠继续说着,"我睡了好一会才醒过来,一起来就瞧见了满地尸体。"
"林霁说陆姐姐没中迷烟,只身一人与那些刺客对峙。"
"但刺客身手不凡,而且目的明确,杀完人就逃走了。"
"而后她站着看了许久,回屋了也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