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是梦见将来之事了!
眼一抹黑的将来与风寒带来的疼痛难受,在二者重创之下,眼里的金豆子忽然像是串了线的珍珠一样,絮絮不休的落下。
被褥和衣襟都被泪湿了。
她怕是真要完了。
“我怎听见了哭声?”
外间闲聊的两个仆妇,富态仆妇开了口。
话一落,都噤了声,屏息听着里间的动静。
还真是哭声。
片刻后,二人面面相觑。
里间又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富态仆妇不忍,端着汤药入屋,放置在了桌面上,缓步走到床榻旁,掀开了床幔。
入眼的是手臂遮眼,露出下半张精致小脸的年轻小妇人。
小妇人压抑声音啜泣,也不搭理忽然出现在床边的仆妇。
尖脸仆妇也进来了,往床榻上瞧了眼。
那覆在双目上手臂好似白得发光,又白又细腻。
不得不承认,这戚氏是真的长了一副好皮子。
戚氏腰细胸大臀翘,分明是个好生养的。
就是那张脸也是极好的,就是长得太过妖里妖气了,眼一瞪,就好似在勾人似的。
有时候瞧着戚氏这勾人样,都觉得她要是去郎主面前使些手段,也能得到宠爱。
只是这嫁起来几个月,连院门都不曾出去,更不说使什么邀宠的手段了。
要是有上进的心思,她也就认命在旁伺候了,偏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想到这,尖脸仆妇顿时没了好脸:“娘子莫哭了,大夫说过娘子这病用个两三天汤药就能好。”
虽称为娘子,可语气中没有尊敬。
府中上下谁不知这嵇家主母的位置是虚的?她可不想讨好个迟早要被休弃的假主子。
戚滢雪咬了唇,把哭声咽了回去。
曾几何时,连个仆妇都能欺辱她了!
诚然,她明知嵇堰是被冤枉的,依旧指控于他,累得他险些没了命,她确是有错,可她也是被算计的。
她的清白也确确实实是被嵇堰夺了去,婚事也因毁了。
父亲是做得过分了,但也不能全数把过错都推到了他们的身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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