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好吗?”
“好呀,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老师肯定准备等我放松了再罚我。”
“放心吧,老师不会罚公主的。”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他是在想其他法子,总是罚站抄书,太没意思了。”
“公主还想老师如何罚?”秦异笑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开玩笑的,”端阳摸了摸鼻子,又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老师?”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气得吕信连她迟到这件事都能不在乎。
秦异却只是笑笑,不愿意多说。端阳让他趁老师不在进来坐坐,他也不肯。
最后秦异在舍外结结实实站了一个上午,等老师叫他进来,又叫他将前几天讲的《左史》抄十遍。
罚得好重,她都未曾被这样重罚过。
她越发好奇了。
待到散学,她便借请教的名义到吕信跟前,偷偷问吕信:“老师……今日为何罚子异?”
吕信知道端阳会按捺不住来问他,早已想好答案,“他是替你受罚。你今天迟迟没来,他便为你请罪。”
其实并不全为此,吕信罚他,更重要的是罚他不爱重身份,自己看轻自己。吕信会这样说,也是要让端阳记住不再犯。
其中的曲折,吕信没有多说,然只这一句,已让端阳怔住不知如何反应。
他竟然是替她受罚……
他为什么替她受罚,他凭什么替她受罚?
心中有一口气,堵在心口,她扔下手里的书就往北宫门跑去。
秦异已经走了许久,但她一定要追上他。北门追不上,就出宫;出宫追不上,就去东三街。她要问清楚,他为什么替她受罚,她还要告诉他,她不要这样的好意。
可能是两个时辰的罚站拖慢了他的步子,端阳赶到北门时,他正要出宫。
她赶忙上前,紧紧拉住他的腕子,厉声问:“你为什么要替我受罚!”
怒目圆睁,她抓得他甚至有点疼。
他知道她会去问吕信,他知道她一旦明白会立刻来找他,但是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异是公主的伴读,理应替公主受骂受罚,”伴读不就是如此吗,贵重如公子公主,老师不好责骂惩罚,便由伴读顶替,“再说,不罚异,便罚公主。”
“伴读?”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词,懵懵的,突然苦笑一声,“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