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头,他将她转了过来,抱在了怀中。
她望着他高高凸起的喉结,渐渐下沉,一股危险靠近,下意识推了一下他,却见他眉宇微蹙。
“压到你伤口了?”
他敷衍地嗯了声,俯首吻了下来。
她怕再次压到他的伤口,两只柔荑蜷在了身后,再也不敢动弹。
从蜻蜓点水般地触碰,到捧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闭上眼,他一点一点,索取更甚。
当那握了大半年刀剑的手掌温柔地解开了她前襟的系带,她握住了他的手,又娇又蛮地将葱白的五枚手指一一溜进他的指缝。
那动人的触感,明明是同他十指交缠,落在掌心后,却如风般从指尖缝隙烟消云散。
男人面容一惊,只见眼前的女儿家不知何时远离了他的怀抱,在黑夜中,渐行渐远。
“崔兰殊!”
秦陌蓦地醒了过来,声音沙哑,干涩地像一根生锈的弦。
四顾环望,同样的屋子,同样的烛火,孤寂无人。
秦陌张了张嘴,有些喘不过气,眼皮颤动了一下,胸口好像被巨石狠狠碾过,浑身的肌肉紧绷,看似威武,内心却不由自主地土崩瓦解。
邹伯专门叫厨房做了一些宵夜,正想着给主屋端去。
还没转过长廊,只见秦陌突然离开屋门,直接奔着前大门跑了出去,全然没在意灌袖的冷风。
邹伯端着描漆盘追在后头:“世子爷,春夜冷,加件外袍!”
秦陌恍若未闻,风似的卷过,冲出府门,骋马朝着城南方向的那间三进三出小院奔去。
他还是,还是想见她。
当他翻身下马,敲响崔启崔弘的小院,透过门缝看见里头走来了一位女子的身影。
秦陌的心脏疯狂跳了起来,转而,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失望在眼底涌过。
兰姈见他的目光不由朝着门内探寻而去,如实相告道:“殊儿并不在家。”
秦陌的目光晦暗不明,默然片刻,“能告诉我她去哪了吗?”
兰姈摇了摇头,“她只说她想出去看看,具体去了哪儿,我也不清楚。”
兰姈也很想掌握妹妹的行踪,她一个姑娘出门,叫她如何放心的下。
可这孩子主意大得很,同她说了一长串关于自由与放养的言论,在她还没缓过神时,便说走就走了。
只留下会给她寄书信报平安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