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观者,只有世代忠良的氏族,可以采摘它们作为祭品,表达对于亡者的追悼之情。
兰殊前世悄然将父母的灵位接入观中后,时常偷偷过来祭拜,却经常看见牌位前,放着一束荷花。
她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放的,心中一直很感激,总想着哪日若是有机会遇见,她一定要当面行礼叩谢。
可今日她终于知晓了此人是谁,一时间心里却如打翻了五味瓶,哪哪都不是滋味。
怪不得,他能一下就找到这儿来。
他和她一样熟悉这里。
原来,他早就知晓了她罪臣之女的身份。
亏得她前世为此,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瞒了那么久,生怕他会嫌弃自己。
秦陌也是方才听到掌柜说香烛,脑海中回忆起了这儿发生的事。
他从来都没有介意过她的身份,甚至都没有提过他知情。
他原以为她不想他知道,那他就假装不知道就好。
他也不希望她因为他知道,心里产生任何的自卑之情。
可他却忽视了纱窗纸断然朦胧美丽,可不去捅破它,又如何看得到清楚的彼此。
这也是为何兰殊这一世,从一开始就和他坦白了自己。
她瞒得累了。
秦陌眼底划过了一丝惆怅,怔怔凝着眼前牌位上的“崔墨白”三个字,开始同兰殊坦白自己两世的困惑:“我曾翻过不少卷宗档案,却没有找到关于你父亲的任何记载。我知道你家道中落,却一直不知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你父亲,到底因何获罪?”
兰殊侧眸没再看他,轻吸了下鼻子,定定看向了台上的灵位,苦笑了声,“自然是因为,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奸臣。”
第章第章
话音甫落,兰殊伏在蒲团上,凝着眼前的牌位,陷入了一段久久的沉默。
而后,她直起腰,朝前轻轻叩了三个响头。
转眼,只见秦陌沉吟了片刻,行至旁侧的灯瓮燃了三柱香,走上前,刚想在她身旁的蒲团前跪下。
兰殊却一把伸手截住了他。
秦陌望着她睁大的双眸底下全是抗拒之色,柔声道:“只是单纯表达对先人的敬意。”
他原以为兰殊是觉得他俩已经和离,他没有资格给她父母下跪,便同她解释他并不是为了在她父母面前拉近他们的关系。
只是出于尊敬。
可是兰殊的眼眸晦暗更甚,摇了摇头,坚决不让他跪下,“不是同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