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兰姈知道她竟在背后撺掇这等悖逆伦常的事,兰姈非得一巴掌拍死她不可。
兰殊且听且看,只要赵桓晋心里还有姐姐,只要她能把秦陌哄得站她这边,就一定能把兰姈拉出郑家这个虎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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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殊回家探望的这天,华圣手正好来了东宫,询问昌宁的功课。
李乾知晓秦陌在南疆受了伤,目前虽已无大碍,但他还是忧思关切,紧着要华圣手赶忙帮他检查一下,看看伤口是不是都愈合到位了。
秦陌只觉得李乾大惊小怪,却也拗不过他,只好跟着华圣手到了屏风后,让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旧伤口。
期间,秦陌又寻机咨询了华圣手,可在外头遇到过梦魇之人。
华圣手见他伤口愈合得不错,点了点头,“自然有。”
秦陌短促的沉默,一本正经问道:“可有被春梦魇住过的人?”
华圣手指令他转了个身,冲他笑了,“做春梦,乃人之常情?”
少年却愁眉紧锁,道:“如果总是梦见呢?而且,都是和同一个人?”
华圣手扬了下眉,挑眉入鬓,满脸不可思议了会,“那他是有多喜欢那个人,才会夜夜梦见她?”
秦陌:“”
华圣手检查完毕,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年少慕艾是正常的事,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秦陌:“我没说是我。”
华圣手眯了下眸,“我也没说是你啊?”
秦陌:“”
华圣手歪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所以你梦见谁了?”
秦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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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垂落,金色的光泽照在青石板前的积雪上,莹莹润润。
秦陌转过长廊,走在了前往掬月堂的路上。
回京之后,秦陌与兰殊约定每日傍晚,他若是无公务在身,都会过掬月堂来同她一并吃晚膳,避免李乾见他对她不理不睬,又来唠叨他。
冬日的夜色来得快,屋里已经亮起了烛火。
远远看到窗前那伫立于案桌前的纤细身影,华圣手那一句“年少慕艾”,霎那间在少年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秦陌连忙捏了捏太阳穴,荒唐地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