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陌下值,公孙霖在皇城驰道前刚巧与他撞上,手执折扇,伸手将他一拦,温言笑道:“让你家的小姑娘过来读书吧。”
秦陌愣怔,似惊似喜道:“她考上了?”
公孙霖轻敲了敲折扇,唇角衔笑,“你这话说的,她可是第一呢。”
当日兰殊于后花园不畏悠悠众口,直言不讳的画面,公孙霖至今仍是记忆犹新。
她觉得这孩子是个明事人,卷子也答的好。若能多加指点,日后定有造诣。
这一日黄昏,秦陌回家的步伐,要比以往加快了好几拍。
少年迈着轻快的步伐绕过长廊,正想前来报喜,一入掬月堂,却不见那道纤细熟悉的俏影。
秦陌问道:“世子妃去哪儿了?”
银裳欠身道:“今儿是薛夫人生诞,姑娘到薛家吃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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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梓暮自小就喜欢热闹,每回生诞,家里都会帮她宴请一群亲朋好友,为她庆生。
本以为嫁了人就没法再这么张扬,薛长昭却也很惯着她,这几年的生诞,没有一回给她落下。
刚好今年回了京,薛长昭更是提前一个月就开始计划,特意为她大操大办了场。
不止是兰殊这样的知己好友,只要是旧识,他基本帮她请了个遍。
连赵桓晋、兰姈等少时的熟人,一起都过了来。
兰姈亲手捧了一副锦盒进门,清冷美艳的面容,唇角难得浮出了一抹笑容,正在暖阁里四处寻觅,想找到卢梓暮的身影,好把她精心准备的礼物送上。
外头转了一圈不见人,兰姈素手拨开了内厅的珠帘幔帐,叮铃一阵轻灵响声,她刚朝里边儿探了个头,迎面,赵桓晋端若修竹的身影,朝着她罩了下来。
兰姈略一停滞,退去一步让路,低头福身不语。
赵桓晋看了她一眼,径直朝着屋外而去。
只在路过她身边的一瞬,留下了一句不咸不淡的问候:“郑夫人来得早。”
他的声音沉沉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在里面,却让兰姈的心脏狠得跌了下。
自郑祎升了官,直接到了赵桓晋手下做事。
这些日子,赵桓晋与他走得越发亲近,兰姈也跟着越发心惊胆颤起来。
直到赵桓晋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厅门口,兰姈屏住呼吸,向内屋前进了一步,桌前说笑的薛长昭与卢梓暮入目而来,她调整了下心绪,轻轻微笑,上前恭声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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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一群故人难得聚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