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殊默默揉了揉手腕,低头,蓦然发现自己并无任何衣衫不整,但穿得也不再是她之前那一套
兰殊有些骇然,“我的衣服哪去了?”
秦陌从榻上起了身,面不改色解释:“你出了太多汗,换了。”
兰殊惊疑不定,“谁换的?”
秦陌凝着她花容失色的脸,勾起一边唇角,似讥似笑,“你希望是谁?”
兰殊望了他一眼,即刻否定了心中毫无道理的揣测,低头温言道:“船上有女婢的,我知道。没有怀疑世子爷人品的意思”
话音一圃,秦陌的心口宛若又被剜了一刀。
少年冷不丁笑了声,想到自己方才经受的那把考验,成功做了一回柳下惠,心里残留着一片怆然。
他原还悔恨自己当初待她太过冷淡,害她受人嘲讽。
孰不知,她压根也不期望他碰她分毫。
第章第章
后来不知是哪里传来的流言蜚语,道是前几日的雨夜,秦家小夫妻闹了别扭,崔氏气逃出门,躲到了画舫赌气。
秦世子披蓑连夜上船哄美人,两人留宿船舱,雷雨交加下,缠绵了一夜。
兰殊:“”
不知秦陌听了,指不定怎么恨她败坏了他的名声。
兰殊顶了一脑门的无辜,俯身端坐在公孙府的思邈堂内,发起愁来,越想越有些焦头烂额,闹心的很。
兰殊任由思绪信马由缰地飞了片刻,直至看见公孙霖抱着讲义进了门,才放下托腮的手。
公孙霖一坐上讲堂,便朝着她们露出了温和的笑纹。
兰殊钦慕地望向了她,听着她讲课,如沐春风,心中不由慨叹——
秦陌的母亲是能临危挑国朝大梁的章肃长公主,自小与乌罗岚那样的巾帼美人相识,师姐又是公孙霖这等名满天下的才女
他年少便见识过这么多惊艳的女子,那她在他眼里,自然就显得普通起来。
他看不上她,实在是很正常。
兰殊在心里将自个与她们仨列成一排那么一站,打眼望去,若说她当真有什么能碾压她们的地方。
大概也就,胸比她们大一些?
兰殊打心底朝自己唏嘘了声。
公孙霖讲课循序渐进,刚开学那会,只同她们闲聊天般分享了自己当年做官时遇到的趣事,今日则上了道硬货,仔细同她们阐释了大周关于女子经商的那道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