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凉榆假装听不懂讽刺,上前到老太太跟前:“祖母,我是姜言的妻子颜凉榆。”
不待这位嘴毒的老太太讽刺她,她又道,“我前几日出疹子,需得避风。
不管是姜言还是佣人,若没有得过疹子,恐怕传染给他们。又怕自己是新媳妇,生病要人伺候,佣人骂我轻佻。”
她说着,撸起左边的袖子。
左边胳膊,她在娘家的时候,用银针扎了一胳膊的窟窿眼,又用了点药粉,让这些针眼微微发红。
“出疹子”是个好借口,还能顺便解释她脖子和锁骨处的浅淡吻痕。
众人都看到了,纷纷关怀几句。
老太太脸色稍缓,还是不太高兴。
她说颜凉榆:“你是四少奶奶,佣人伺候你应该的,怎么就怕事?”
颜凉榆:“是,往后祖母教我。”
老太太的神色,很明显更好了点。
——但不怪颜凉榆,就是姜期言的不对。
“姜言怎么回事,他媳妇生病了,他却说她在娘家吃斋念佛?”老太太蹙眉,对大太太说。
大太太章氏,是姜期言的嫡母,也是颜凉榆的婆婆。
大太太有点尴尬。
章清雅眼珠子转了转,她非常漫不经心似的,低声对颜凉榆说:“四嫂,你帮着抱抱欢儿,我手酸了。”
颜凉榆:“好。”
她接过了猫。
旁边有人低呼:“哎呀当心。”
老太太眼神一紧。
鸳鸯眼的猫欢儿,被老太太宠着长大,特别刁,逮谁挠谁。
整个家里,除了老太太和平常照顾它的女佣,就章清雅敢抱它。
其他人,包括大太太在内,都被它挠一手背的血。
它爪子非常锋利,又暴躁。
颜凉榆从章清雅手里接过来,姜家众人就知道,这位不知事的四少奶奶,今天也要见血了。
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挠花脸?
之前二房的三小姐,左边面颊被欢儿挠了,至今还有淡淡疤痕。
老太太不仅仅不说自己猫,还怪三小姐“不中用!”
谁被猫挠了,都要挨老太太的骂。
这猫简直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