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妈妈取下围裙,一张染上岁月痕迹的面庞温和漂亮,这样一看,沉明玉和她不愧是亲母女,眉眼五官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别这么辛苦了,你腰不好,待会儿我来做。”
她扶着母亲坐在房檐底下的躺椅上,几个小时的飞行,加上到家前的颠簸路程,她到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
于是她走到枇杷树下摘了几颗饱满圆润的枇杷果,剥开薄薄的果皮,金黄色的果肉酸甜可口,消解不少晕机带来的不适感。
“喜欢吃就多摘点儿。”
沉妈妈坐在躺椅上,眉目含笑。
“对了妈妈,你还记得住在河边的那户人家吗?”
沉明玉踮起脚尖摘下一串枇杷果,内裤一不小心扯到还未消肿的私处,脸色骤变,担心母亲发现自己的异样,赶忙背过身缓口气。
“你说你周姨啊,当然记得。”
沉妈妈思索了下,点头。
“那周姨现在还住在那儿吗?”
记忆里,周姨是个独来独往、性格很特别的人。
小时候村子里的很多小朋友都怕她,包括她自己也是,至于原因,是因为那时父母总说跟她走近了容易遇到倒霉事,轻则受点伤,重则死亡。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沉妈妈问。
“妈妈,其实我回家这一趟是想找周姨解决一件事”
沉明玉在犹豫要不要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夫妻俩,微微捏紧手里的枇杷串,一屁股坐到母亲旁边的台阶上。
周姨之所以不被村里人善待,其实还是因为她的人生经历与普通人很不同。
据说她出生时母亲已经死了好几天,她是遗腹子,出生那天又恰巧是鬼节,同时期,沉家村还遭遇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泥石流和暴雨,所以村里人自然而然把那两场天灾怪罪到她身上,说她不详。
当然,如果仅凭这两件事就让村里人避她如蛇蝎还远远不够,听村里说,村里人忌惮她、嫌恶她的源头还要从村长那一大家子说起。
周姨十八岁的时候生得格外水灵漂亮,于是就被村长的儿子看上,天天缠着她要谈对象,可周姨压根看不上村长儿子沉耀祖。
沉耀祖这人好色滥赌,年纪也比周姨大一轮,两人的年纪差在那儿,周姨怎么会答应他的追求?
周姨叁番几次的推拒,沉耀祖依旧色心不改,趁村里人都睡了,偷偷翻进周姨家里把她玷污,到第二天早上,他丝毫不以自己强奸未成年女性为耻,反以为荣,当村里所有人的面说周姨是他的女人,谁也别想惦记。
周姨独身一人在沉家村里生活,又发生了这种事,一时想不开投河自尽,哪曾想她命也是硬,几次投河自尽不成,换来的依然是沉耀祖日夜的玷污。
她曾多次想报警,但沉耀祖毕竟是村长的儿子,谁都不敢跟他作对,加上她又是外乡人,警察根本不予立案。
后来周姨怀孕,沉耀祖也没想着娶她,竟然还在她怀孕几月的时候强行同房,导致周姨大出血,虽然捡回条命,但还是出了事,从此再也不能怀孕。
也是那天过后,村长家里的人开始频频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