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裴晏没有动。
谢时年打算重新铺一下床单,要把被弄湿地那面转到一边,自己往侧边靠一下,勉强凑合一晚,等明天再让客舱工作人员来换。
等他收拾完自己这部分,起身要去另一边的时候,发现裴晏还在。
在这几分钟里,没出任何声音,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但是谢时年可没心情任他欣赏,他向裴晏投去催促的眼神:“还不走?”
“哥,”裴晏装可怜,“我出来的时候没拿房卡。”
“我可以留宿吗?”
谢时年礼貌微笑:“不可以。”
“需要我请你走吗?”
裴晏耷拉着脑袋:“好吧。”
转过身,一步三回头,不舍地离开。
谢时年确保他离开之后,才躺回到床上,房间的隔音很好,听不到外面的雨声以及游轮其他部分的吵闹,谢时年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发烧,有些冷。
刚吃的止疼药有退烧的效果,他不打算再吃别的药,窝在一边,被子拢到下巴,沉沉睡去。
裴晏没有回自己房间,他没说谎,他的房卡在出门的时候没带,但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闲来无事,反正回不去,也无人接收,裴晏也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玩的意思,换了条路线,沿着指示牌,往酒厅的方向走去。
酒厅里有一个人。
唐庭笙。
“你和谢时年还真是心有灵犀,他刚走,你又来了。”
相比起来,唐庭笙和裴晏更熟悉一点,沟通也就更随意。
裴晏也不隐瞒:“我从他那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