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造船师才是船厂的核心,对不对?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野心和勇气,让我们拿出最好的船。”
楚颂笑:“小心被梁经理和关青松听见。”
“我才不怕,他们两眼里只有钱。”郑静瑜说着,更是抱紧楚颂,“我们才是真正的苦行僧,伟大的船舶工程师,我们俩最好,颂颂姐,你最近回复我的消息都好少了,我需要你的鼓励。”
“好好好。”楚颂怕被念经,连声应道,“我们鲸鱼就是最棒的。”
她心里也有点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因为伊爸去世后,她就不可能只是个造船师了。
但她想为纯粹的造船师创造更纯粹的环境。
郑静瑜的纯粹就在于热爱,不管修船还是造船,只要楚颂把船东的意见和要求反馈给她,她就能积极地利用反馈修改设计图纸,甚至能举一反三,为船东提供更多的选择。
等到这艘新加坡籍船舶入坞检查后,项目组给楚颂反馈:“楚总,污水处理装置坏得太严重了,没办法再修理了。”
楚颂登船去看,梁真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没忍住叹气:“所以,你明白为什么你能接到订单了么?”
因为有坑,不管是楚颂的脑子,还是这艘船龄年的船。
原先做好的图纸设计、材料准备和生产制作计划,几乎都不能用了。
项目经理摊了摊手:“要么现在跟船东说,延长修理周期,要么就直接退船了。”
而船方那边态度强硬:“我们等不起,楚小姐,你可是跟我保证一定准时完成,我们才选择了没有外船维修经验的福兴,我们不接受延长船期,要延长,就是违约。”
他们要福兴赔偿违约金,再无偿维修。
楚颂拿着图纸解释:“这些修理项目原始状况很差,装置无法维修了,只能整体换新,船舶进厂前,你们没跟我们沟通……”
对方脸色沉沉,就算合同有规定,他们也不认。
梁真几人一致认为,这船东就是故意拿老船碰瓷的。
“跨国碰瓷啊?不至于。”合同是周其均拟定审核的,楚颂不觉得会有这么大的漏洞。
她可怜巴巴地承受着几人的冷眼,再告诉他们:“嗯……项目组还发现了个问题,船方提供的辅机增压器型号也是错的。”
“楚总!”
楚颂继续:“我问过了同学,再去国外重新购买原类型增压器的话,差不多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而船期只有天。
这一回的楚颂心里却没有多少慌乱,大概是因为她不断地遇到问题,不断地累积着经验。
楚颂深呼吸,笑着安抚他们:“别紧张,我来处理。”
她也没有自我责怪,因为她不觉得时间倒回重来,她就能接到更好的外船维修单。
“你拿什么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