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楚颂去参观了以前跟福兴有过合作的电机、仪表、锚链等配套厂,法国行的最后两天,她和周其均去了洛里昂。
多年前有个法国人离开家乡洛里昂,不远万里远赴榕城,做船政总监督,打造了第一支舰队。
楚颂在这里看到了船政早期厂区基建、新船制造、马尾地貌等等的照片史料,古老又先进的造船业。
展览上还有一些船企老板,跟楚颂互相交换了名片,他们问楚颂的船厂擅长制造哪种船?
楚颂沉默。
而她回到榕城,更是沉默。
她伊爸是真的生病了。
她却没什么感受,不伤心,也不愤怒,就只有一种“终于知道是什么事”的尘埃落定感。
楚颂看着楚清耀,只说:“我还以为你临终那天,才会告诉我。”
“这不是想让你给我打骨灰盒么?对了,先别告诉楚屿和你玲姨。”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楚颂的声音不自觉变大。
“因为你心硬,我死你还高兴呢,你玲姨会哭的,我不想看她哭。”
楚颂掐住手心,笑:“你说的对。”
第章情事
但叶玲还是很快就知道了。
叶玲泪如雨下:“我宁愿你是找了别的女人,也不愿你是生了病,我就想着这一年来,你变化这么大,夫妻那事一次都没,长年累月不回家,是去医院了,一回来就更瘦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到处跟踪你,却在医院看见你。”
这一番话说得楚清耀眼圈都红了。
夫妻俩抱头痛哭,彼此哽咽。
楚颂跟楚屿坐在一旁都没讲话。
楚屿紧紧地抿着唇,脸色也有点苍白的凄然,他低垂着头,眼泪落了一滴,这是他记事后,第一次面临亲人可能离世的痛苦。
楚颂是真的很平静,她送走太多亲人了。
但她没想到,这也能骂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