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评价计划书,只问了楚颂一些问题:“船厂主事的人是你父亲还是你?虽然你从未成年就继承持股。”
“投资借贷,是你父亲的想法还是你?榕城商人做生意的确看姻亲宗族关系,但这已经二代三代了。”
“你毕业后就去了船舶技术研究院,没有任何管理经验,如果你真的接管船厂,很难让人信服,绝大部分vc投的不是商业计划书,而是人和团队。”
楚颂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住。
周其均没有任何故意为难的意思:“有没有能力先不说,但是楚女士,你自己应该清楚,你对福兴破产倒闭真实的想法。”
“可能你并不适合船厂。”
楚颂的心头猛地一跳,她愣了下,跟周其均对视了一会,但她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脸上火辣辣的。
反应过来后,就是生气,被人戳穿后的恼羞成怒。
但还没等她说什么,周其均接起了震动了许久的电话,声音比跟她说话温和多了:“我看到你了,再往前开些,我在从西边数过来,第二个花坛。”
他没再搭理楚颂,没一会,一辆马自达停了下来,开车的人是个年轻的女人,她朝着周其均笑,大约是好奇,还往后看了眼楚颂,友善地笑笑。
周其均上车后,就在翻看原本放在副驾上的文件,不知道说了什么,女人递给他一个玩偶,两人都笑了起来,车子渐渐远去。
等到喻宁来接楚颂,楚颂还是好生气,气鼓鼓的,像只愤怒的小仓鼠,但要是有人跟她打招呼,她还是会条件反射地挤出温柔的笑。
喻宁被她可爱到了,捏了捏她的脸:“现在没别人了,你可以骂了。”
“鼻屎当咸吃
吝啬
,没水游九铺
傲慢
,臭溪猪
土包子
!”楚颂最终还是骂了脏话,喊完后,她心里舒服多了。
喻宁笑:“所以,你生气的是他戳穿你。”
“不然呢?他那么认真说投资,看不出我爸只想骗钱吗?”楚颂托着右腮,“船厂又不是他的,他说不适合就不适合,那我在造船系学的几年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