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么多房子,非要让他们住进这个房子,说是给我一个新家,可我说过我不想,现在这个房子里,我看不到我伊公伊妈了,只能看见你、玲姨,还有楚屿。”
楚清耀看见了她的泪,被刺痛。
“这都是很小的事情……”
“你做这些事时,我才岁,不是,不是,你明知道我害怕死亡,你现在还拿死要挟我,要照顾玲姨和楚屿,要原谅你。”
“我后来对你的补偿,你都看不见吗?”
“看见了,就是因为看见了才痛苦。”
虚伪的、无法分辨真假的爱,让她扭曲,原本她只要恨他就行了。
窗外高高的夜空中烟花绽放,火花流泻。
楚颂抬头,透过窗户,看星火交错。
院子里,公鸭嗓在欢呼:“新年快乐!楚颂,快出来,还有两根烟花筒还没放,我妈留给你的。”
春晚倒数完,是一个魔术节目,叫《家的思念》。
叶玲也探头喊:“颂颂,大小姐,快来一起看烟花。”她话戛然而止,“怎么大过年哭了?”
大概是楚颂哭得太可怜,眼睛鼻子通红,落泪无声,半点没有平时在家的嚣张。
叶玲母爱泛滥,几个大步走到楚颂面前,给她抹泪,却越擦越多。
“不哭,乖。”她也被楚颂的情绪传染,想到了生病的老公,未成年的儿子,跟她不亲近的继女。
叶玲也流泪了,跟楚颂一起抱头痛哭:“那就哭一会,咱们坚强女人也有脆弱时刻。”
楚屿收起了咧着的大嘴,犹豫了下,也硬挤了两滴泪,加入了她们。
三人抱头。
“还有我,这一秒,我是脆弱的男人。”
只剩下沉默地站在一旁,气得胸口像鼓风机喘动的绝症病人楚清耀。
他深呼吸,低声骂了句脏话:“真的是三个神经病。”
而其中一个神经病忽然收住眼泪。
楚颂松开两人,去找手机。
零点了,她要给福兴的船工们、供应商们、船东们、各大船舶检验机构的联络人、船舶行业工业协会的领导们、船舶企业家投资人和其余的合作方,群发来自福兴船舶楚颂厂长的新年祝福。
周其均就是这样收到的楚颂的新年祝福。
可颂说:“周律师,新年好呀!楚颂祝您和家人在新的一年,鸿运当头,幸福满满,平安健康,猴年大吉,谢谢您过去一年对福兴的支持和帮助,也愿来年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