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审视、是对我的观察。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眼神,才让我变得更加烦躁。
这样做的我、现在的我,装出来的镇定和冷漠根本没有效果。
在他眼里就像个正在和他赌气的孩子。
因为被他之前的眼神所伤害到,从而用这种任性的举动来表达我的不满。我想用自己的行为,在他面前证明着什么。
此刻,我也正用「工作」表达着我的不满。
血液四溅,割开脖子所喷涌的血液溅到了我的脸上,温热的液体黏住我的头发和眼睛。我不想去擦。
与此同时,他的刀尖捅穿了一人的胸膛,拔出之时,大片血迹溅于刀身之上。
他抖转手腕振刀甩掉积血,随即右手缓慢纳刀将刀身收于刀鞘之中。
刀镡随着一声轻响扣于刀鞘之上,做完这件事的他,微垂的紫靛色的眼眸抬起,和我眼神相交。
还是这种平静的眼神,藏在紫靛色眼底的那抹钴蓝清晰可见。
见我看他有些发愣,他的眼尾却突然微微上扬起来,平静的眼神因眼尾的红而变得生动,眼里流露出一种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就是会被这样的眼神给噎住!
我瞪圆了双眼,随即意识到这跟我现在的形象不符,立刻偏过头不再看他。
“该走了。”我强装镇静,朝其他几个下属说道。
在不远处的下属也做完了自己手头上的事,朝我这边走来,他们笑着和人偶打招呼,走到他面前和他闲聊。
或许是因为我的缘故,他们总把人偶当成是和我一样的同龄人。工作一旦结束,他们这些年长者就也把人偶当成了孩子。
而人偶偶尔也会给予他们一些回应。
精致的外貌再加上安静沉稳的性格,这导致我一个曾去稻妻旅游过的下属十分喜爱他。这段时间总是围着他转,问他很多有关于稻妻的事。
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的他似乎并不喜欢吵闹的人、也不喜欢喧哗的人群,甚至做了一些礼貌的伪装。
但他还是会去倾听他人的话语。
会这样安静听着别人说话的他,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他。
我也仿佛透过时光的缝隙,拨开它们的光荫,窥见了他曾经和他人相处的样子。
这是和曾经的我在一起时,不一样的他。
曾经的那个他,也是这样安静地去倾听他人的话语吗?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有些新奇。
他在观察的我同时,我也在暗中观察着他。
时间的流逝,我和他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我不一样,那他自然也是如此。
我也在观察着现在这个和曾经那个——所不一样的他。
这么多年的流浪,他早已褪下「倾奇者」的头纱,成为了稻妻的一名「浮浪人」。
时间并不会在他的容貌上留下痕迹,但他的行为举止早已和曾经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