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关系还不错,起码空井花音觉得比起自己,明暗才更像和迹部同学三年的人。他甚至还知道迹部家的狗叫什么名字,她只知道有狗而已!
她听着越拖越长的社交寒暄,从英国的阴雨谈到东京的春天,心中叫苦不迭,只好偷偷给向日岳人发消息,抱怨迹部景吾眼睛太尖,居然能从餐厅另一端看到这边的空井明暗。
每天要发一百多封邮件的人很快回复,语气愤怒且与前文无关:“你宁可和迹部吃饭都不约我??”
花音还没来得及觉得冤枉,打字很快的红毛猴子源源不断地开始叨叨,委屈从空井花音宣布考外校的那天开始冒,掺杂着脚二次受伤没人探望的悲伤砾石,最后回归主题:“你宁可和迹部吃饭都不约我,我也想来庆祝明暗哥入学的。”
她明白了,这家伙的重点也是空井明暗。
这份崇拜同样能用闪闪发光的迹部大王来解释,他发言嚣张、自我意识强烈、出场大张旗鼓、做事方式特立独行。
冰帝初中部男生们能对同龄人死心塌地、而不是找个麻袋给他在小巷里打一顿,主要是源于人类的天性,即慕强。
向日来花音家玩过几次,进门前叨叨迹部如何如何,出门叨叨明暗哥怎样怎样。
向日回忆着明暗耐心给他解释经济题时的样子,又一次羡慕起花音,他也想要一个谦让、帅气、成绩很好、受欢迎的兄长。姐姐老是欺负人,动不动嫌弃他吵;妹妹年纪又太小,轮到他嫌她吵。
空井花音颇为微妙地和他对视,仿佛像在看一个超级大白痴或者切原赤也。向日岳人被潜藏的轻蔑激怒了一瞬,又瞬间泄气:又不是第一天当朋友,他已经习惯空井花音的刻薄,总之她又要用陈述事实的方式进行嘲讽了。
“假设你有个哥哥。”她开始了——向日盯着花音的嘴一张一合,他决定放空自己,免得心灵受伤。
“他长相不错,气质尚佳,脑袋转得很快,说不定能考上东大、认识很多未来在日本社会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且,他是长子。”
向日茫然地和空井花音对视,对方叹了口气,提醒道:“你家开电器行的呢,向日。”
他一下子蹦了起来,涨红了脸:“现在很多家族企业也不是长子继承啊!虽然、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是这样,但如果小一点的孩子足够优秀——”
他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向日知道空井花音没说出口的内容:“如果长子是像空井明暗那样的人呢?”
迹部和空井明暗当然会熟悉,他们未来可能是亲密的商业伙伴;向日或者她的其他朋友崇拜明暗也正常,就算翻阅乾和柳那些什么破事都写的记事本,也找不到空井明暗失败的记录;妈妈似乎还没做决定,她说不定还能当二十年教皇。
向日岳人没等到空井花音回复,她明明已读了很久。
他迟钝地意识到是不是不该这么明显地表达对明暗哥的崇拜,因为空井兄妹的关系近两年有点古怪。
不过花音出席了明暗哥的入学式,空井一家也没对花音的打扮有什么异议,一家人的合影看起来十分温馨,想必没什么问题。
接着他收到了空井花音的消息:“你觉得我通过和明暗交涉、提前确保能掌握pallas的部分权力怎么样。”
向日岳人一个激灵。
空井花音的手机在下一秒响起,谈话的几人都转向她的位置。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表示歉意,又略带茫然,不知道向日聊天聊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