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拿出手机给兰濯风打了个电话。
兰濯风正在德国的仓库里处理问题,是峻叔说兰双打了电话,他捏着眉心,觉得有些烦,语气不甚好:“说。”
那边传来兰双哼了声,不去计较他的坏脾气,淡声道:“三哥,你的宝贝发烧了。”
周围空气瞬间骤降。
众人听见兰濯风沉声道:“你说什么?”
第章第二十一章
孟浔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她伸出手背摸了摸,额头上贴着一块冰凉的东西,黏糊糊的还有些热,她没有睁开眼,探索着想把额头上的退热贴给撕掉,刚扯到一个角,就被一双温热的手给拽住手腕。
孟浔眼睛像是顶着千斤重,眼皮怎么都睁不开,头顶上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刚醒就要和自己过不去吗?”
眼睛闭起来,但听力是清晰的,她从声辨人,从香味辨人、冷香的气息和属于他磁性、略微有些不标准的普通话,是他专属没错了。
他不是在德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孟浔心里有些疑问,凭着心底的疑虑强撑着睁开眼睛,却仅仅只能睁开一条缝。
睫毛像是密闭的丛楚那样,微微露出间隙的光影。
眼眸里的男人站立,朝她的方向弯腰,骨相浓颜的俊美脸庞,深邃的眼眸蹙起,眉宇间满是担忧,他鲜少在簇拥的人群中露出心中所想。
因为兰双曾说过,像三哥这样的人,多看什么一秒、少看什么一秒、都会被归类于是喜欢或厌恶,在他还未开口吩咐的时候,大家都是凭借着他流露出的眼神做事。
有心者也会从他的眼神中判断出,这个事情,他有几成把握。
久而久之,他就是那副随性、淡漠的样子,教人辨不真实的想法。
大手还抓着她的手腕,捏来捏去,又像是在给她按摩,又像是在把玩她的手。
应该是她想睁开眼的动作太过于频繁,脸庞的表情有些沉重,兰濯风误以为是她的退热贴导致的,另只手轻轻一撕,头顶上的退热贴最终被他撕掉。
不一会儿,又换上了新的,新的冰凉透彻,令孟浔的额头又迎来一阵刺激。
她在这强刺激下彻底睁开了双眼,恰好他端着水杯,拿着调羹递到了她的唇边,勺子的背部刚沾上她的粉唇时,她便轻轻的张开嘴。
“醒了?”
他深邃的眸子里有片刻,身上衬衫还有些凌乱,领带微微松开,纽扣也是解开了几颗。
孟浔用干涩的喉咙发出嗯声,环视了一圈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卧室,中式结构的设计装修,还有屋外窗户随处可见的密密麻麻的罗汉松,也没明知故问这是哪里。
孟浔从兰濯风手里接过那碗水,仰头伴随着喉咙里的灼痛感喝了下去,喝完后她的喉咙舒服了些,便开口道:“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
兰濯风把手贴在她额头上探热,松了口气,低声道:“是我谢谢你能好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