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站在兰双身后,忽然很庆幸,自己听见了孟浔不对劲的声音,喊了兰双一起来。
“看什么?你喊江枝,我还不能来了是吗?”
有些昏沉的脑袋确定了是兰双,孟浔问道:“你怎么来了,他明天不是要订婚吗?”
按理说,兰双应该要在家里陪着开心的老太太。
这句话就像是在交代为什么会有满地的空瓶子。
江枝叹口气,她想劝孟浔,但却又能感同身受。她明白这种失去的感觉,像刀割,像针扎,无法控制,无法治愈。
兰双没有失过恋,她甚至没有爱而不得过,她咋咋呼呼的问:“别告诉我,你就是因为三哥明天要订婚喝成这样的?”
兰双踢开空酒瓶,上前,坐在了孟浔的身边。
她闻到了孟浔身上浓烈的酒味,眉头蹙起。
她怎么都无法想象,三年来,仿佛没事人一样的孟浔,会因为三哥订婚而失去平时的清醒,失了控。
江枝上前推了推有些生气的兰双:“好了,孟浔也不想这样,让她喝吧,睡一觉就好了。”
她记得她决定放下周淮律的时候,也是把自己喝的烂醉。
第二天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你也是得骂。先把她骂了我再来骂你。”兰双看着江枝,后者闭上了嘴,但话虽如此,兰双回头,还是安慰道:“你既然那么难受,为什么不和三哥说清楚?说你也放不下他,说你想和他在一起。”
“我不想当第三者。”孟浔说:“我也不想让他再为了我做什么。”
得到这个答案,兰双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那如果我告诉你,三哥其实根本没有答应要和苏小姐订婚呢?你是不是会和他和好?”
以为是兰双要把自己因为他而伤心的事情说给兰濯风听。从而让兰濯风退掉婚约,孟浔抬起因为酒精而满脸通红的脸颊,嗓音低哑道:“什么意思?你不要去说。”
她不敢让兰双来,就是这个意思。
“说什么?说你为了我哥喝的烂醉啊?”
孟浔闷闷的嗯了声。
兰双心虚的咳了咳。
“其实,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苏小姐的确是奶奶喜欢的,但是我哥从开始就没有同意,也说了不可能同意。”兰双不敢去看孟浔的眼睛,边闪烁,边逃避,又边说:“是我出的馊主意,我以为你听见三哥要有未婚妻了,就会吃醋,和三哥和好。”
那天,在酒馆兰双和孟浔见了面,擅自做主说了兰濯风有未婚妻,再去了澜山告诉兰濯风。
她当时信誓旦旦的给兰濯风出主意,不逼一把,孟浔不可能回头。要让她明白失去,才会明白你的重要性。她随口胡说的破理由,居然把素来冷静高智商的三哥给哄信了。
他不但信以为真,还真的愿意让她去说,配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