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拜谢:“多谢陛下圣明。”
“在此期间,为保证公平公正,你暂且留在大理寺一日,配合大理寺卿调查。”楚文帝挥挥衣袖:“退下吧。”
“臣遵旨。”
论一手遮天他可比不过皇朝,楚文帝太看得起他了,云渊虚心接受。
冬末的残阳如血,将天边染得一片绚烂。树上的梅花竞相绽放,衬得景色美艳绝伦。
只可惜共赏之人不在身侧,云浅独自静心赏梅。
想来,边疆平息战争了,哥哥要凯旋回来了吧?
此时,黑袍男人光临王府,可下人没禀报那声:“少爷回来了!”
云浅郁闷极了。
阿佑的身影在余晖中渐渐清晰,他踏入客厅,带来的消息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小美还没死。”
阿佑说:“云嘉辰打算留她一命,可她誓死不肯说儿子的生父是谁。”
不是吧,出轨的细作留着过年吗?
云浅定了定心神,不解问:“那周家的线人呢?你们就这样放过她了吗?为何不交上去呢。”
阿佑摇了摇头:“没有,大哥说那线人还有用处,不能随便交出去。这俩嘴严得很,打骂都不管用,怎么都不吐露半字。”
真是一对称职的细作,对周家忠心耿耿到这种地步,很难不想像他们之间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
云浅追问:“那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阿佑淡定回:“扔河里淹死了。”
云浅不忍皱眉,心里钝痛。如她所料一般,云嘉辰对亲人不留情面,对外人能好到哪里去?她是讨厌那可恶的小叔伯,可他尚且幼小,死得潦草又凄惨,令人唏嘘。
江湖有不成文规矩,杀人不杀弱者,比如老人妇女孩童。云嘉辰长到一把年纪,凭着一只瘸腿,依然在江湖混得风声水起,还得靠他不讲武德的精神。
云浅说:“如今这事暂且有了个态势,你且先去好好休息一番吧。莫要把身子熬坏了,后面的路还长,哥哥那边少不了你,我这儿也还需你照应——”
小厮贸然闯进客厅,打断他们的对话,急匆匆道:“小姐!佑公子!少爷下狱了!”
一句话,男女神情僵住,如坠冰窟。
大理寺。
今日的阳光不好,照得大理寺昏暗,似乎也照出人性的阴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