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琢磨东塞的地理位置,手指滑过地图上的小路与山谷,勾勒敌军的覆灭之路。云渊眼眸微微一亮,这一战定能速战速决,若一切顺利,只要三个月。
前提是,王军要人多势众,云渊目前兵力不足,借兵是个难事。
云渊提笔写下书信,塞进黄褐色的封套里,云浅见他忙完了,放下山海经,懒懒靠在他肩上,说:“明早我们去一趟老宅吧,我想给祖母上个香。”
云渊说:“嗯,我正想见祖父。”
先问云嘉辰借兵,若不成,只能找大师兄敖志伟。
不算是借兵,那是阿爹留给他的兵权,只能说是讨债。这个债云渊讨了四年。
云渊知道敖志伟一定会帮这个忙,可他不喜欢欠人情,更不想以落魄的一面欠人情。
云渊早已不认云嘉辰做祖父,这个老登趁他濒死抢兵权,三十万的云峰王军,仅仅分了他三万兵。
倒可怜了阿爹云为,儿时被云嘉辰压榨虐待,好不容易成家立业了,辛苦多年攒的兵被老登一扫而空,连他战死了都不放过他,还要嚯嚯他们一家人。
云为和上官芷死后,云嘉辰利用云渊颠皇权,牺牲云浅世家联姻,时刻视奸他们的动向。
云嘉辰和云渊只能活一个。
为了留住妹妹,云渊死也要豁出去。
他们同吃同睡同住,心脏到骨子里都喜爱她,若没了云浅,云渊真的活不下去。
熄灯就寝时,云渊忽而想起了什么。
他给云浅拢了拢被子,问:“浅浅,你最近是不是做噩梦了?”
“算是吧……”
“说来听听吗?”
“额……”春梦对云浅来说是噩梦,可她口嫌体直,梦里尽是如痴如醉,倒让她蒙羞得难以启齿。
云渊继续说:“最近都听你说梦话,有时说不要,有时说走开,有时还喊疼。”
有时还吭哧几声。
“我记不清了。”云浅脸红得发烫,不愿再听自己的丑闻,敷衍搪塞过去,“困了,别说话了。”
“嗯。”云渊轻轻拥住她,拍拍裹在被褥里的人儿,“睡吧睡吧。”
云浅的春梦不但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