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忏悔也是那么的可笑又无力。
又是黑夜,又是狂风,他推开窗户,冰冷刺骨的海水倒灌进来,淹没他的口鼻。
儿时被他翻阅过无数遍的童话书早已被海水泡烂,字迹模糊,无法辨认。
他闭上眼睛感受海水从头顶慢慢淹没到他的胸口,他的膝盖,感受被无尽的冰冷海水缓缓吞噬,一点一点,浸没,窒息。
寒意顺着骨缝蔓延,一下一下冲击他的神经,腿上穿心的痛楚让他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
因为长久不见阳光而苍白的皮肤,带着一丝病态的脆弱,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的脸颊却显得消瘦,仿佛饱受折磨,失去了一切血色。
那双动人且悲怜的铅灰色眼眸变得麻木而空洞。
映入眼帘的白色轻纱在风中曼舞,狂风肆意地抽打着树木,发出咔嚓声,好像骨骼在断裂。
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
还好下雨了,秋言茉侥幸躲过今天的训练,她撑起伞去自己的小诊所工作。
一夜之间,树杈已经变得干干净净,时间已经进入十二月了。
她记得自己是九月底来的,转眼已经过去两个多月。
石板路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遮住了它原来古青色的身体,空气里带着一股树木受潮的味道,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秋言茉看到自己的小诊所已经坐了人,加快脚步走进去。男人一身橘红色囚服,惬意地靠在椅子上。
她凭那头深棕色头发认出他,惊讶道:“先生,您怎么来这么早?”
昆西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如同弯月一般优雅,“刚刚心脏不舒服,就来了。”
他迫不及待来见他发现的小猫咪。
女孩的眉毛果然蹙成一团,担忧地看着他:“那现在呢?好点没?”
昆西点头,“一见到你就好了。”
秋言茉合上窗户,认真告诉他:“不要拿生病来开玩笑。”
昆西再次点头,用他琥珀色的眼睛观察秋言茉沏茶的动作,缓缓开口问:“医生,你要在这里实习多久?”
他看到女孩的工作证上写着实习医生,职业类别是心理咨询,科室却分到了急诊科。
怪不得有些笨笨的。
“咕咕咕——”热水冒着水蒸气,氤氲了她的眉眼。
“我要实习到明年四月。”
“还会继续留在五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