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报员闭上眼睛,养起了精神。
哒哒,哒哒,数个人的脚步声在地窖顶响起,有人来了——
咔哒——
伪装用的铁板被猛地掀开,一团阴影猛然落下,近三米的高度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有谁已经落在了地窖中。
对方环顾了一圈地窖,仿佛没有看见大大咧咧的横在柴草上的谍报员,利落地抬头,操起一口地道的柏林德语:
“没有埋伏,安全。”
接收到危险排除的讯息,又有人跳了下来,觉得左腰侧的柴木着实有点硌人,草垛上的谍报员翻了个身。
呲一声轻响,惨叫声和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同时传来,他忍不住背对着来人翻了个白眼。
透过天窗投下的月光不知何时变为了金色,让黑暗中地窖顶处的银色丝线显形。
残余的粘稠液体在紧绷的钢丝上滑动,嘀嗒,嘀嗒,在重力下慢慢滴了下来。
“你这样很容易暴露。”草垛上的通灵者嫌弃地又翻了个身,知道潜伏进去的是这个麻烦前辈后,他第一时间就张开了亚空间。
“哎呀,说不定这就是我的最后一次任务了,让我先见点血放松一下吧,这潜伏任务简直要把我逼疯了。”
眼圈同样深重的同僚,代号“回鹘”的资深前辈摁开了灯,轻快的回应到。
“上次你也这么说。”
“那我可真是幸运啊,希望还有下次这样对你说的机会。”
这个一拉出去就能让人忍不住心生同情的中年上班族面对同僚的指责如清风拂面,让谍报员忍不住啧声。
“谍报员可不会心存侥幸,永远做好准备……”黑发谍报员的声音低了下来。
已经执行了这么多次任务,战争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国家卷入其中,甚至对于内部的清洗排查愈来愈重……
作为谍报员的他们应该再清楚不过……可是与自己不同,很多很多同僚明知明天都难以保证,却还期待着,期待着还有下一次,还有以后——
我与他们是不同的。
自己已经是高高飘着的风筝,些微期许的丝线带来的实感并不够。
“行了行了,我们的超级谍报员,还不许我想想吗。你也别说我了,直接躺在草垛上开睡的家伙,你这次态度比我还不端正!!
不是说这次任务不过是趁麻烦的家伙不在的时候窃取关键资料吗,你这副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快交代在这次任务里了。”
“……有点不安,我有不好的预感。”
自来到这里,通灵者就感到了某种很熟悉的感觉,或是某种亲切感,是谁的异能波动?但是法国的超越者同僚们,应该确实都无法赶来,这种熟悉感出现在这里怎么都很诡异。
代号为“回鹘”的前辈叹息着:“好了,通灵者,别躺在草垛里了,不管预感怎么样,任务也得完成,先看一下有没有有用的情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