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是你热爱钢琴与音乐的原因之一,而非全部。分不清的话,就等空闲下来的时候,认真想一想,第一次听别人弹琴,是什么样的情感?第一次自己触碰琴键,是什么样的感觉?第一次完整弹奏出自己喜欢的曲子,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鹿呦浑身一怔,眼睫轻颤了颤。
紧接着,湿湿凉凉的触感滑过她手背,是月蕴溪递来的湿纸巾。
“我没哭。”鹿呦嘟哝,“只是差一点而已。”
月蕴溪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那就敷一敷辛苦噙了眼泪的眼睛吧。”
鹿呦:“。”
“明天还要跟我出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呢,可别又s熊猫了。”月蕴溪声线里含了点调侃的意味。
“……”鹿呦把湿纸巾摊开敷在眼皮上,“见谁?”
顿了一下,月蕴溪回她:“很重要的人。”
鹿呦扯了扯嘴角:“听君一席话,真是胜似一席话。”
月蕴溪无声勾了勾唇。
鹿呦倏然想起什么,甚至让她大脑宕机了几秒。
过了一会儿,她压下心里那股翻涌起来、辨不分明的情绪,单边眉挑起来问:“难道是去见你那个喜欢的人?”
吃瓜的语气。
月蕴溪挑眼睨过去,看她手撑着床身体些许后仰,粉唇微张,阖着的眼皮上覆了折长的湿纸巾。
窥探不到什么。
“算是吧。”月蕴溪拎着装药的袋子起了身。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吧……是什么?”鹿呦扯下湿纸巾盯着她往桌前走的背影问。
问完就后悔,这样的追问显得她格外在乎那个确切的答案。
以至于让月蕴溪一时的默然都变得微妙了起来。
月蕴溪转头看她,对视不过一秒,视线往下落到她手中握着的湿纸巾上,“用完了么?用完给我吧。”
岔开话题,在此时此刻的情景下,就像是一种害羞的回避。
很难形容这一时的感受,让人搞不清楚其中是好奇,还是对明天的期待……还是其他什么更为杂乱的成分占比更重。
等她走近了,鹿呦把湿纸巾递过去,又把话题扯回来问:“所以,算是吧是什么?”
湿纸巾被月蕴溪捏在指间,淡声说:“算是吧就是算是吧。给梨子发微信让她明天还轮椅了么?”
“又岔话题。”
鹿呦小声嘀咕一句,没再重复追问,挪到床头坐进被子里,给黎璨发了消息。
扔了湿纸巾,月蕴溪走到灯开关那边说:“关灯了喔。”
“喔。”鹿呦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给她照明,“明天那个很重要的人,我之前见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