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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日以后,姜檐对卫寂的态度一下子冷淡起来,下了课也不会像往日那样留卫寂在东宫用膳,在书阁也甚少跟他交谈。
别说是金福瑞这等近身伺候的,便是太傅也有所察觉。
观两人上课时的神情,看似与往常并无不同。
实则一个心不在焉,另一个拘谨沉默。
见姜檐又开始不用功读书,太傅没用老方法敲打他,合上书对姜檐道:“殿下神色倦怠,想必是身体有恙,今日便讲到这里。”
听到这话,两个世子露出喜色,一贯不爱学的姜檐到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
太傅突然点名发呆的卫寂。
卫寂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大,他局促地抿了抿唇。
太傅没在乎他的失礼,只是道:“殿下身体不爽利,今日的课怕是没听多少,你给殿下再温习一遍,明日还要抽答,答不出来可是要挨罚的。”
他只说罚,没说是罚卫寂一人,还是他俩一块都罚。
卫寂朝姜檐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恭恭敬敬应了一声。
待所有人都离开,姜檐仍旧坐在原处未动。
卫寂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腿都僵了才慢吞吞挪动脚步,干巴巴说,“殿下可有什么漏听的要臣再补一遍?”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温习,你回去读书罢。”姜檐把脸扭到一边,只给了卫寂一个紧绷的侧脸。
卫寂张张嘴,无措地抓了一下袖口,僵硬地点点头,“那臣告退了。”
姜檐没说话,绯色的唇抿成一线。
卫寂踌躇片刻,还是走了。
候在门口的金福瑞一脸着急,拼命给走过来的卫寂使眼色。
卫寂茫茫然,不懂他什么意思。
金福瑞闭上眼,深呼一口气。
卫寂还是一头雾水,经过金福瑞时还看了他一眼,对方眼观鼻鼻观口,垂着首一派平和。
卫寂心下疑惑,却没开口问,越过金福瑞离开了书阁。
避开姜檐,金福瑞追了出来,“小卫大人。”
卫寂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怎么了,金公公?”
金福瑞走过来,左右环顾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问,“您跟殿下拌嘴了?”
拌嘴,一个微妙又古怪的形容。
卫寂怔了一怔,继而垂下眼,摇了摇头。
这两日太子殿下脾气大得很,在寝殿都摔了两回东西。